nbsp;nbsp;nbsp;nbsp;──因为蝙蝠侠的敌人通长不会戴头部护具。
nbsp;nbsp;nbsp;nbsp;兰迪心想，旋即意识到为何哥谭的疯狂恶棍们、都不在乎与蝙蝠侠对战时要戴头盔来保护头部，正是因为蝙蝠侠从不轻易攻击他们的头部，即使出手，也确保角度正确、力道不致死。
nbsp;nbsp;nbsp;nbsp;如果说那是后果，那们眼下她与布鲁斯的对话是否就是前因？这个想法从兰迪脑海深处一闪而逝。
nbsp;nbsp;nbsp;nbsp;“你知道我们头上的护具得花多少钱吗？”她问，指着自己脸两旁的头部护具，“那些在哥谭街头游荡的D级走狗绝对没钱买、也不会戴着头部护具工作。这对他们而言是种弱者的行为。”
nbsp;nbsp;nbsp;nbsp;顿了顿后，她又问：“你学会这些动作不是出于好玩，是打算用在阻止街上的小型犯罪，不是吗？”
nbsp;nbsp;nbsp;nbsp;这是句暗藏怀疑的反问。
nbsp;nbsp;nbsp;nbsp;兰迪保守猜测布鲁斯是不经意间学会这些动作。考虑到近年布鲁斯的表现，他可能根本没想过要用在哪、或有没有可能不小心在打斗中用上，就是像块豆腐那样学起来了。
nbsp;nbsp;nbsp;nbsp;他向来都学得快，不论跟谁学、学的是什么。
nbsp;nbsp;nbsp;nbsp;布鲁斯脸色一沉，“这不关你的事。”语气全是防卫，根本答非所问。
nbsp;nbsp;nbsp;nbsp;兰迪可以从这句话中闻到可疑的鱼腥味。
nbsp;nbsp;nbsp;nbsp;“只是说说。”她选择放过。
nbsp;nbsp;nbsp;nbsp;接下来的时间里，兰迪教给布鲁斯几个更安全的新动作，并约定好在未来一周内多安排三次陪练，否则天知道布鲁斯会找谁来练习这些动作。
nbsp;nbsp;nbsp;nbsp;没人提及布鲁斯在对练中使出超过普通对练的动作。
nbsp;nbsp;nbsp;nbsp;并不是说兰迪有多介意布鲁斯在对练时下手重。本来这就是对练的目的，不是吗？必须全力以赴。对练时的手下留情，到了实战就会成为尸检报告上的死因。对练时他们戴着全套护具，实战时可没有这些。
nbsp;nbsp;nbsp;nbsp;再说杰森跟提姆的对练，跟提姆跟达米安的对练，那才是真的简直想要对方的命，尤其后者。
nbsp;nbsp;nbsp;nbsp;而她自己也经历过更糟的。来谈谈希瓦。
nbsp;nbsp;nbsp;nbsp;要是布鲁斯手下留情，兰迪反倒会感觉受辱。
nbsp;nbsp;nbsp;nbsp;别开玩笑了，两人间目前明明是她技高一筹。被一个可以辗压的年轻雄性生物在擂台上放水，哦，兰迪绝对会暴怒。
nbsp;nbsp;nbsp;nbsp;问题是──
nbsp;nbsp;nbsp;nbsp;如果不是她、也不是阿尔弗雷德，那么布鲁斯到底是从哪学会这些动作？
nbsp;nbsp;nbsp;nbsp;兰迪在脑海中反复播放对练时的情境，最终确定，布鲁斯是在被她的攻势逼急了的情况下，意外使
nbsp;nbsp;nbsp;nbsp;出这些动作，意味着用的当下他只是身体在动，脑子没有跟着动。
nbsp;nbsp;nbsp;nbsp;此外，这些动作都生疏也不太连贯，像是……
nbsp;nbsp;nbsp;nbsp;像是布鲁斯先前曾在其他战斗中挨过类似的打击，并认为，或者说以为这些动作没问题可以用不致命，于是用在下一次战斗、也就是与兰迪的对练中。
nbsp;nbsp;nbsp;nbsp;而这都是他从不同人、不同战斗中学来的，所以才不连贯。他还找不到一个平衡点把这些东西流畅地串起来。
nbsp;nbsp;nbsp;nbsp;越是仔细审视，兰迪从这件事上注意到的疑点就越多。
nbsp;nbsp;nbsp;nbsp;她想知道如果没有她，如果不是与她对练，布鲁斯会把这些动作用在哪，会找谁来练习；她想知道布鲁斯瞒着所有人在哪里跟人打架，挨了打击，但从不说。
nbsp;nbsp;nbsp;nbsp;下次他们再对练时，布鲁斯已经能收好这些可疑的危险动作，仅使用阿尔弗雷德跟兰迪自己所教的动作。
nbsp;nbsp;nbsp;nbsp;兰迪不确定这究竟是好是坏。
nbsp;nbsp;nbsp;nbsp;隔周，同样的时间地点。
nbsp;nbsp;nbsp;nbsp;布鲁斯坐在击剑室角落的凳子上，又再用绷带缠他的手。
nbsp;nbsp;nbsp;nbsp;兰迪站在窗边享受阳光。
nbsp;nbsp;nbsp;nbsp;“我不得不注意到，你手上的伤比你应有的还要更多。”她尖锐地指出。
nbsp;nbsp;nbsp;nbsp;“我仍在练双杠。”布鲁斯回，“有时我也不戴拳套练拳。”
nbsp;nbsp;nbsp;nbsp;这根本不是个解释。兰迪才不买账。她要是相信那是练双杠造成的伤，那她就是个白痴。
nbsp;nbsp;nbsp;nbsp;“那么我猜你不戴拳套练拳的对象应该不是那儿的沙袋吧？”她讥讽道，下颔朝挂在旁侧的拳击沙袋点了点。
nbsp;nbsp;nbsp;nbsp;布鲁斯猛地抬头直视她，双眼明亮。
nbsp;nbsp;nbsp;nbsp;“你是想知道真相，还是只想阻止我？”他问。
nbsp;nbsp;nbsp;nbsp;兰迪双臂抱在胸前，从阳光中斜睨布鲁斯，“前者后者我都没资格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