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身侧都没传来什么动静。
沈淙又逼自己等了一会儿,可身边还是安静一片,侧过头去余光去看,发现谢定夷已经闭上了眼睛,只得迟疑道:“陛下这么早就要睡了吗?”
谢定夷不解道:“不是你说的早点休息?”
沈淙咬了咬牙,没再接话,心里一下子泛起点委屈——她明明知道自己什么意思。
“还是说你想侍寝?”她总算点破,被子底下的手伸过来,贴着他的指节蹭了蹭,很快又握住了他的手腕。
他用了点力道去挣,没挣掉,只能垂睫不语,精致的面容在灯下显得分外柔艳,谢定夷看他一眼,道:“我累了,你自己来好不好?”
自己来是什么意思,在上面还是……他设想了一下那个姿势,脸一下红透了,无措间也忘了自称,低声道:“我不会……”
他只有在床上平日里的那点疏离和尖锐才会消失不见,谢定夷忍住笑,从床头摸了个什么东西放到他手中,沈淙浅浅一握,就跟被烫伤一样松了手,讷讷道:“不、不行……”
谢定夷没逼他,倾身贴向他的唇瓣,他没拒绝这个吻,亲了一会儿就在她的触碰下微微张开了齿缝,湿热的舌头贴在一起,身体也不由自主地开始战栗。
寝衣被剥开了,裤腰松松垮垮地贴在胯骨上,再扯一扯就能完全褪去,沈淙的手贴在她的手背上一起在自己身上滑动,像是要阻止,但所施加的力道却能忽略不计,最后还和她一起将自己剥了个干净,谢定夷反手握住他的腰腹,直接将他拽到了自己身上。
眼前的景象一下子翻转,等反应过来的时候已经屈膝跨坐在了她腰间,双手一时间不知道落在哪,只能控制着力道撑在她的小腹上。
谢定夷感受到他身体里的热意,微微用了点力,沈淙就像被箭矢钉住的鸟一样仰头喘息了一声,腰肢发软地塌了下来。
“搂着我?嗯?”她垂眼看着贴在自己肩膀上的那张脸,眼神堪称柔情,沈淙喘息着和她对视了几息,第一次主动抬起手臂,轻轻地环住了她的脖颈。
他不再说话,其实也说不出来,只能整个人随着谢定夷给予的感受起伏,像是浪潮中的一叶小舟一样摇摆不定,敏。感的身体彻底被拖进深渊,再也无法抵抗。
……
很久之后,他才被允许从她身上下来,几近恍惚地躺在床榻间,抬起的胳膊死死地挡住自己的眼睛,但湿迹尚存的嘴唇却暴露了出来,谢定夷俯身去亲,一触即离,沈淙抬起手臂看了她一眼,随后竟也仰起头在她唇角轻轻印了一下。
像是回敬刚刚那个吻一样,这次的相触也依旧是蜻蜓点水,亲完后,沈淙继续拿手臂遮挡着眼睛,转过头去不敢看她,谢定夷有点意外,但也没说什么,张开双臂从身边把他用力地抱在怀里。
他真的累坏了,但也真的心满意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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过了半月,承天门街的那座宅子修缮完毕,依礼是要办乔迁宴的,这对宿幕赟来说是个和同僚相熟的好时机,沈淙也不吝帮她,让她下了帖子,游刃有余地操持了一场挑不出错的席面,同时也将原邸澈园的牌匾安置到了这边。
晚上送走最后一个宾客,沈淙和宿幕赟在荷池旁的渡廊上作别,这个宅子大,两个人的院子便隔得更远了些,以后宿幕赟上朝只需要从西院走,说不准同他半个月都见不上一次。
回到房间,弄雨捧了个盒子从渡廊那头走过来,道:“府君,您要的那块籽料取出来了。”
他应了一声,接过盒子打开看,那厚厚的软垫上正躺着一块翠绿的玉石,古拙可爱,水头十足,一看便价值不菲。
弄雨问:“府君想用它做什么?”
沈淙道:“打个扳指吧。”
“啊,”弄雨不解,问:“这么好的石头打扳指是不是太可惜了?”而且他怎么记得府君从来都不戴扳指。
沈淙没说什么,将盒子盖上递给他,说:“去吧,明日叫工匠把图纸给我,我看了再往下做。”
弄雨只好点头,正要离开,沈淙又叫住了他,道:“寻个马市,看看能不能买一匹马回来,要温顺一点的。”
弄玉道:“府君要学骑马吗?那要不要寻个人来教?”
沈淙道:“只是试试,让赵麟教我就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