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的她就是一个满心杀气的傀儡,刺进东千风胸膛的剑更进一寸,已经挤压出了最后一丝杀气。
之后两人受伤太重,连站都维持不住,同时跪倒在地,一样的面色死灰。
苍云剑也透支了所有灵气,出现无数裂缝,迅速化为飞灰。
这柄陪她度过无数岁月,甚至连飞升雷劫都一起度过的长剑消失了。
若是从前的路归月,或许会面上强装无事,暗地里想尽一切办法挽回。
可东千风看得分明,她眼里一点波动都没有,甚至觉得理所应当。
要杀了他,付出任何代价都是理所应当的。
天上的神光灿烂,本该让天下满载光明,而带来光明的人给他的却是最浓的黑暗。
为什么?
他们不是两心相知吗?他为何不是她心中最重要的存在?
“在你心里,我是不是同这柄剑一样,可以为了你的大道牺牲?”
路归月已经虚弱到说不出话,只回了他一个安静的眼神。
这个时候的安静,可不就是最肯定的回答?
哦,原来都到这时候了,我还抱有幻想啊。
东千风黑衣极地,流出的魔血也是黑色,填补完衣摆的空缺,将黑色继续扩大,大有浸染整个世界的趋势。
好像这样就能藏好他的伤口。
两人的血液在沉默中蔓延,不多时就交织到了一起。
咫尺天涯,心血相融。
细算起来,这也算是他们距离最近的时刻了。
血中残存的魔气与灵气接触,激荡起半黑不红的血泡。
“波”的一声轻响,血泡破裂了。
沉默被打破后,东千风又开口了:“你可知我是如何诞生的?”
这个我自然不是指东千风,说得应该是他的魔性。
路归月稍作调息后有了一丝力气,顺着他的话稍作思考,回道:“是因我而起?”
“你是他的棺中人。”
答得肯定而准确,理智得像个旁观者。
“是,”东千风也不意外,继续说道:“我是他的心魔,也是他纯粹而炽烈情感,就像你那棺中人一样。”
“生于情感,自然也全凭感情行事,”现在最想做的,自然是破坏你这碍眼的坚定。
东千风看着她依旧冷漠的脸,内心的欲望越发翻涌,演化成一股同归于尽的疯狂。
仗着现在的路归月根本看不懂复杂的情绪,他以拙劣的演技露出可怜模样,半真半假地说道:
“我曾经觉得他活得太累,现在想来,我不也一样蠢得无药可救吗?”
东千风说着,支起灼神剑,伴随一阵艰难的闷哼声站起来,摇摇晃晃走了两步,到了路归月跟前。
路归月半跪在他的影子里,即便感受不到任何恶意,还是立马竖起防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