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说吴家人都是个个不要脸的,平日里颐指气使惯了,对佃农非打即骂,这回还干出这等不要脸的事!”
季菡与裴淮对视一眼,继续开始飙戏。
“夫君……原来那酒楼是钱妈妈家开的……那咱们还是……算了吧。”
方嬷嬷一听她这想要息事宁人的态度,立马急了:“诶诶诶!季娘子,你这怎么可以算了呢!”
季菡怯生生道:“嬷嬷也是知道的,咱们裴家和钱妈妈签了租契,她还是咱们的主户呢,这要是得罪了……”
方嬷嬷愣了愣,一时也憋不出话出来。
确实,若是得罪了主人家,裴家人定然是讨不到半点好处的啊。
原本热热闹闹想要打抱不平的群众们,也一下安静了。
季菡擦了擦眼:“季菡谢过乡亲们了,咱们夫妻俩倒没什么,只是今后可怜了家里老太太,一身病拖着还不能治,给霖哥儿买鸡蛋补身子的钱也得重新攒了,原本还想着给嫣姐儿备笔丰厚嫁妆的……现下看来是不能了……”
在场人都不忍的眨了眨眼,叹了口气。
可末了,也只能重重骂一句吴家人的黑心。
*
近些日子,钱氏觉着很不对劲。
每每出门时,总觉着周围人在议论自己,素来奉承她的话也不见了,王土村的人都用一种奇怪的眼神打量着她。
钱氏走在村路上,被看得这心里是愈发不得劲,隐隐觉着有什么大事要发生。
果不其然,今日她刚一回家,便见着自家大儿子哭着喊着跑到自己面前,跪地抱住她的大腿。
“娘啊!不好了!酒楼出事了!”
旬家酒楼的掌柜是个相貌白净斯文的中年男人,眼下正弓着腰,给对面二位贵人倒着酒楼最为名贵的茶水。
“两位尝尝这峨眉雪芽茶,这可是顶好的茶。”
季菡品不出来个咸淡,裴淮微微抿过一口,却是忍不住颔了颔首。
这峨眉雪芽茶清醇淡雅,是千古香茗,可见旬掌柜是下了心思来接待他们的。
环顾四周,旬家大堂凄惨萧瑟,小厮们百无聊赖的倚在门框边上,眼巴巴看着客人们都涌进了对面的吴家酒楼。
一看便知,吴家酒楼的暴富,已经严重影响到旬家酒楼的生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