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昭月的手指深深掐进直播间的真皮座椅，指甲缝还沾着江边带来的青苔。
监视器里沈星遥正在补妆，玫瑰金话筒映出她刻意描摹的柳叶眉——比前世毒杀自己时画得精细多了。
＂姐姐醒啦？＂
沈星遥突然凑近镜头，殷红唇瓣几乎贴上摄像头，
＂今天试用林姨从缅甸带回来的胭脂呢。＂
助理林玥将冰美式放在控制台，杯壁凝结的水珠洇湿了数据线。
沈昭月盯着沈星遥拧开珐琅胭脂盒的动作，忽然发现她尾指戴的翡翠戒面缺了个角——和上个月老宅失窃的那枚一模一样。
＂哎呀！＂
胭脂盒应声打翻，朱砂色粉末泼在梳妆镜上。
弹幕瞬间炸开，礼物特效淹没了沈星遥泫然欲泣的脸。
沈昭月却猛地撑住控制台，鼻尖几乎贴上监视屏——镜面反光的釉色里，分明映着现代医院走廊的LED指示牌！
＂沈总？＂林玥慌忙扶住她摇摇欲坠的身子，＂您脸色好差，要不要。。。＂
＂把回放调慢二十倍。＂沈昭月攥紧胸口的羊绒披肩，蚕丝内衬被她掌心的冷汗浸透。
监控室空调嗡嗡作响，她却感觉有冰锥沿着脊椎往上爬——镜中倒影的护士推车上，分明摆着今早她刚签过字的脑电波监测仪。
沈星遥的啜泣透过音响传来：＂都是我不小心。。。＂
她突然伸手擦拭镜面，指尖重重划过映着ICU病房号的区域。
弹幕里顿时飘满安慰的玫瑰花，有个ID叫＂明月知我＂的连刷了十艘游艇。
＂查这个送礼账号。＂
沈昭月扯掉耳朵上的珍珠耳坠扔在控制台，
＂要快。＂
林玥的键盘声像催命符一样。
沈昭月盯着定格的画面，镜中倒影的电子钟显示着21：47——正是三年前她车祸成为植物人的时刻。
她突然捂住心口，那里仿佛有把生锈的剪刀在绞，就像前世鸩酒入喉时的灼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