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时白大褂扬起，沈昭月看清他后颈处细密的汗珠。
这个发现让她心跳加快，前世顾明渊只有在御前失仪时才会如此失态。
＂都出去！＂
主治医师带着保安冲进来。
人群推搡间，沈昭月感觉有东西滑进病号服口袋。指尖触到冰凉金属片——是把黄铜钥匙。
＂沈小姐该换药了。＂
护士颤抖着递来托盘，棉签袋上印着顾氏医疗的logo。
沈昭月盯着她袖口若隐若现的淤青，突然抓住她手腕：＂昨晚是你值夜班？＂
小护士惊慌摇头，治疗车却被沈昭月用膝盖顶住。
门外传来沈星遥做作的啜泣：＂姐姐连护士都要欺负吗？＂
＂我在问话。＂
沈昭月加重语气，前世审宫人的威压自然流露。
小护士突然瘫坐在地，眼泪大颗砸在检验报告上：
＂他们说只要把快递给您。。。。。。就给我妈妈换肾。。。。。。＂
顾明渊的皮鞋声停在门口。
沈昭月抢先扯下输液贴按在护士手臂瘀青处：＂现在去警局做伤情鉴定，还来得及。＂
＂够了！＂
顾明渊拽起她就往外走。沈昭月赤脚踩过满地玻璃渣，在走廊镜面墙看见自己苍白的脸——唇角却挂着胜利者的弧度。
急救室的红灯刺目，她突然甩开顾明渊的手：＂顾总不看看这份民国遗嘱？＂
展开的卷轴擦过他下颌，暗红污渍在雪白领口绽开血梅。
＂沈昭月！＂
他第一次丢掉敬称。
＂我在。＂她将卷轴拍在消防栓玻璃上，
＂需要我念给您听吗？＇立嫡女昭月继承沈氏漕运＇，落款是沈鹤年——您祖父的名字？＂
快门声突然密集如暴雨。
沈星遥冲过来要撕卷轴，却踩到散落的棉签滑倒。
沈昭月俯身扶她时轻声耳语：＂你猜这份原件在哪？＂
＂疯子！＂沈星遥的粉底被冷汗冲花，露出青黑的眼圈。
沈昭月笑着直起身，血玉镯突然滚烫到几乎灼伤皮肤。
她瞥见安全通道闪过快递员的背影——那人戴着与昨夜警察相同的腕表。
＂我要出院。＂
她当着所有镜头宣布，＂或者顾总想让我继续发现＇医疗事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