昭月被气浪掀翻在地时，后脑重重磕在冰柜角上。温热的血顺着脖颈流进衣领，她恍惚看见大梁朝的喜烛滴落红泪，表妹绣着金线的袖口掠过毒酒壶。
＂沈总！＂林玥扑过来用湿巾捂住她口鼻，＂通风系统泄漏了！＂
刺鼻的酸腐味中，昭月摸到散落的文件。被辐射灼伤的手指碰到某页纸时，原本空白的纸面突然浮现淡粉色字迹——是原主用酚酞溶液写的密语。
＂拿打火机。。。。。。＂她咳着血沫，＂靠近些烤。。。。。。＂
火苗舔舐纸页的瞬间，隐形字迹变成血红：
【7。15缅甸矿场惊现钚元素反应堆，林美云用童工运送原料】
【8。3核电池实验体出逃，辐射导致整村人脱发死亡】
【9。7我拍下证据藏在老宅阁楼，若我出事必是。。。。。。】
最后半行字被血渍模糊。昭月攥着发烫的纸张，想起重生那日阁楼密室的画像——画中人腰间香囊的刺绣纹路，分明是微型核反应堆的构造图。
＂快撤！西侧通道没被封锁！＂保安队长踹开变形的铁门。昭月却冲向冒着绿烟的通风管，徒手扯下黏在管壁的记事本。塑料封皮在掌心融化，露出内页夹着的婴儿照片——那孩子头顶的癞痢，与缅甸矿场童工的放射病症状一模一样。
顾明渊的身影出现在浓烟中。他雪白的衬衫沾满黑灰，金丝眼镜裂了一道缝：＂把证据给我。＂
＂你替林家瞒了多少条人命？＂昭月将照片甩在他脸上。相纸割破他眼角时，她忽然发现他虹膜浮现细小的电子纹路——就像前世国师施咒时的瞳孔异象。
沈星遥的尖笑从头顶传来。她坐在横梁晃着双腿，旗袍下摆露出溃烂的皮肤：＂好姐姐，猜猜你母亲空难时，飞机货舱装着多少公斤铀矿石？＂
昭月抓起生锈的钢管掷过去。沈星遥轻盈地翻身落地，发间簪子突然射出激光，将昭月手中的证据烧成灰烬。
＂不要！＂林玥冲上来扑灭火星，手掌顿时烫出水泡。残存的纸片上，＂人体实验＂三个字正在焦边卷曲。
顾明渊突然掐住沈星遥的后颈：＂你违规启动激光装置。＂
＂姐夫心疼了？＂沈星遥歪头吐出黑血，＂当年你把姐姐的克隆体投进反应炉时，眼睛都没眨呢。。。。。。＂
昭月耳边嗡鸣。前世表妹将她推入铸剑炉的画面与眼前重叠，灼痛从腕间玉镯蔓延至心脏。她扯下领带缠住流血的右手，抓起辐射检测仪怼到顾明渊眼前：＂你们用活人做核电池实验？＂
数值爆表的警报声中，顾明渊的镜片映出她狰狞的脸：＂这是人类文明的必要牺牲。＂
＂包括我母亲？＂昭月掀开最近的裹尸袋。尸体右臂的沈氏工牌编码，竟与她梦中见过的东宫死士编号相同。
沈星遥突然抽搐着大笑，脖颈青筋暴起：＂那个多管闲事的女人。。。。。。她查到运输记录那天，空难新闻真是精彩。。。。。。＂
昭月抄起手术钳扎进她肩膀。沈星遥却享受地仰起头：＂对，就是这样，你前世杀我时也这个表情。。。。。。＂
整栋楼突然剧烈摇晃。林玥拽着昭月往外跑时，承重墙轰然倒塌。顾明渊抱着昏迷的沈星遥从安全通道撤离的背影，与前世太子抱着表妹离开火场的画面完美重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