证券交易中心的电子屏泛着冷光，昭月指尖划过黄金期货的实时走势图，龙井茶香与中央空调的塑料味在鼻腔打架。
她余光瞥见顾明渊正在VIP室与人通话，剪裁精良的西装袖口沾着茶渍——那是今早她故意打翻的碧螺春。
＂沈总，三百吨黄金已完成交割。＂
助理递上平板时，指节因用力而发白，＂但交易所的系统。。。。。。＂
＂卡在最后确认页了？＂
沈昭月将青瓷杯搁在防弹玻璃上，杯底与台面碰撞的脆响让交易员们集体抬头。
前世户部清账时，她最爱听算盘珠卡住的声响。
林美云踩着十厘米细高跟闯进来，香奈儿外套下摆还沾着茶山泥点：
＂昭月这是要掏空集团现金流？＂
她甩出缅甸矿场的开采许可，钢印在冷光下泛着油墨未干的湿润。
沈昭月突然抽出丝帕按在钢印处，浅蓝帕面晕开墨渍：＂这是母亲连夜补办的手续？＂
她将丝帕转向监控镜头，墨迹竟在帕面洇出鱼鳞纹路——与做空报告的密文如出一辙。
满场哗然中，沈星遥抱着文件箱跌撞进门，真丝衬衫领口歪斜：＂姐姐是要逼死我们吗？＂
她摔出箱中泛黄的田契，最上层赫然是茶山地界图。
＂妹妹忘性真大。＂
沈昭月用鞋尖挑起地契，
＂上个月你亲笔签的茶园转赠协议，墨迹是用普洱茶汁写的吧？＂
她突然将冰镇柠檬水泼向纸面，褐色茶渍在契约上显现出沈星遥的指纹。
顾明渊的皮鞋声停在身后，雪松香里混着云南白药的气味。
沈昭月不用回头也知道，他胸口的绷带正渗着血——昨夜车祸时他为护她被碎玻璃划伤。
＂非要鱼死网破？＂
他声音很轻，掌心按住她正要敲击键盘的手。
沈昭月突然反手扣住他脉搏，前世诊脉练就的指法精准压住寸关尺：＂顾总心跳这么快，是怕我查到黄金流向缅甸的凭证？＂
她感觉到他脉搏猛地一颤，像极了前世被揭穿贪腐的户部侍郎。
警报声突然炸响，电子屏上的金价曲线诡异地扭曲成鱼鳞状。
沈昭月抓起备用键盘，十指翻飞键入《齐民要术》记载的谷价换算公式。
当最后一行代码嵌入，所有交易终端突然黑屏，唯剩她面前的显示器亮着——黄金储备库的实时监控画面里，林美云正指挥工人将金砖塞进茶叶箱。
＂妈！＂
沈星遥的尖叫与快门声同时炸响。
沈昭月按下直播键，镜头对准林美云煞白的脸：
＂需要我展示茶饼夹层的金箔鉴定报告吗？＂
她甩出U盘，金属外壳在玻璃台面擦出火星。
顾明渊突然拽住她手腕，力道大得几乎捏碎玉镯：
＂你知道这些黄金。。。。。。＂
＂是爷爷留给我的嫁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