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他是谁？
一定是熟悉他们两个人的，熟悉他们的思维方式、沟通模式，甚至了解沈氏内部结构。
她站直身子，取出手机，翻到通讯录，犹豫了一下，拨通了一个号码。
“喂？”
那头传来一个年轻的声音，带着点紧张：“沈小姐？”
“帮我查一下，昨晚进入沈氏货运楼层的人里，有没有人动过摄像头配线。”
“我、我这就查。”
她挂了电话，走出主机房。
走廊里有两位员工正低声聊天，见她出来立刻安静，站直了。
“沈小姐早。”
“嗯。”她点头，步伐未停。
她走回大堂，忽然停下脚步，目光落在一个正离开电梯的女人身上。
对方戴着口罩，穿着很职业，拎着公文包，步伐稳，动作干净利落。
眼神，却带着一种极难察觉的试探。
昭月认得那种眼神。
是打量、是预判，是想看她有没有“察觉”的眼神。
她没有露声色，只静静看了对方一眼，随后慢慢走向门口。
可她心里，已经做出了决定。
她必须再回一趟码头。
不为了那张纸条——而是为了顺藤摸瓜，找到那个布局的人。
她忽然意识到一件事：
从顾明渊“等她出招”那一刻起，她就已经没法只做旁观者了。
纸条只是起点，这局的真正目的，还没浮出水面。
她拉紧了风衣的领口，步入初春的街道。
晨雾已散，阳光落在地面，浅浅的，却不刺眼。
她抬头望了望天，眼神里第一次有了真正的冷意。
那不是退让后的温和，而是决心——
如果真有人想拿她当诱饵，那她就要看看，对方究竟想钓出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