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你都不在现场监督，怎么知道我们没用异能？”程墨在名单上签字，苏小柔一直盯着他的眼睛，那里有淡蓝色的数据流潮汐在涨落，那是“考试圣体”觉醒后留下的烙印，曾有专家说那是“知识共鸣”的勋章。
“秘密，你通过挑战者考试，我就告诉你。怎么样，考试圣体，有没有信心？”
苏小柔的笔记本上沾染了她的汗水，晕开深蓝色的花朵，看起来妖异又美丽，还带着一点真实，那是程墨从未用过的颜色。此前，他写出来的东西全都是淡蓝色的，似乎总比那抹深蓝缺少了点什么。
但对话还没结束，容不得他再神游天外，他觉得那不礼貌。
“你知道我？”
“那当然，你可是凭借考试圣体一路走红的潮汐异能学院风云人物。你还没有回答我，有没有信心？”
“有。”
“大点声，别畏畏缩缩的。”
“有。”
程墨大声重复，旁边商店的橱窗玻璃里倒映出他的眼睛，眼睛里有他动用考试圣体留下的痕迹，如同命运的刻痕。
命运是条起伏的线，那些痕迹曾经是勋章，现在却成了作弊的罪证。
“好，有志气，我果然没看错人，加个联系方式，写完找我。”苏小柔已经调出了她的博兴——社交软件——二维码。
“好。”
封印阵忽如其来，钻进他的体内暂时关闭了他的考试圣体，他竟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于是他不再废话，加了对方的博兴之后就开始了他的写作之路。觉醒考试圣体后，他已经很久没有在关闭圣体的情况下写过文章了。
他走在街上寻找灵感，街角电子屏正在播放“知识共享头盔3。0”广告：“无需学习，清华教授的记忆为你所用。”
画面里，戴头盔的学生作文本上流淌着不属于自己的华丽辞藻，瞳孔泛着诡异的蓝光。
“考试圣体真的是AI作弊芯片吗？和这个知识共享头盔一样？”他喃喃自语，一轮圆月照在他迷茫的脸上，今天所有的事都像月光一样淹没了他，他有那么多的疑问，倾倒在这城中的夜晚里。
他盯着自己在路边橱窗里的倒影，眼睛里淡蓝色的数据在流动——
“叮”的一声，暂时驱散了他的胡思乱想，他拿出手机看了看，是苏小柔发来的。
“从我们初遇的那天起，你就知道我叫苏小柔了，对吧？可我记得我没有告诉过你我的名字。”
程墨突然觉得头疼，疑问又增加了两条——他怎么知道她叫苏小柔？为什么现在才反应过来？
“我们不是今天才遇到的吗？”他坐在街边地台阶上打字，时不时抬头看看周围摆摊的小贩，总觉得有人在看着他。
“我小时候见过你，那时候我看到了你笔尖上的亡魂，那支钢笔，你用了很久了吧？可它看起来还是新的。”苏小柔秒回。
“啊？”程墨疑问加一。他握紧手里的钢笔，笔帽上刻着清晰的年份——“2018”。七年了，他手里的钢笔从未留下属于他的划痕，也就是说那支钢笔从未承认他的创作。
“你被逐出文学社的报道我看了，林清雪撰稿，指责你靠藏在钢笔里的智能芯片作弊。”苏小柔学他转移话题。
“无所谓。”他有点疲倦了，证件都被销毁了，无论发不发报道，短时间内他都不可能再回文学社了。
“别硬撑，来‘旧时光书店’找我，我能帮你。”苏小柔这次发来的是语音，声音听起来轻缓温柔，似乎她是今天唯一能理解他的人，顿了顿又补充一句：“我知道你用的那支笔并没有智能芯片，真正的问题在你身上。”
“好。”程墨扭头飞奔，带着他那如圆月般饱满的心事去找苏小柔。
他的背后，林清雪助理兼狂热追求者吴智殷右边那条街第三个摊位上给林清雪汇报消息，全然不管要跟他买东西的大叔。
“跟上去，找到笔的证据。”
林清雪的消息弹出，吴智殷撞翻自己的摊位就追了上去。
程墨当然不知道有不止一个人在盯着他，他只是有种很不好的直觉，后颈泛起一阵凉意，他刚刚似乎看到了那个经常跟在林清雪身后的男生。
他故意跑得飞快还兜兜转转绕了几圈才大汗淋漓地窜进“旧时光书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