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不起江总，今天晚上我还得准备催债的事，如果您非要我现在陪您吃饭的话，是不是意味着您不希望我赢呢？”
江昀骞冷笑一声：“随你吧。”
直到沈凝离开后，一直等在门外部门主管这才敲门进来。
面对江昀骞的强大气场，主管紧张得几乎不敢说话，小声汇报：“所有资料都已经都整理好了，还请您审阅。”
江昀骞勉强按耐住心中的冲动，淡淡说道：
“放下就行，我要先去冲个澡。”
刚刚和沈凝之间的气氛令他感到一阵激动，但她已经离开了。
他就只能通过冷水淋浴来平复心情。
她打了一辆出租车，道：“去医院。”
几分钟前收到了医院的消息——得交钱了。
路上，她抹掉了脸上的妆，换了个淡一点的口红。
这运城市的人民医院离市中心有点远，地处郊区。
沈凝推开门的时候，看到张婧恬正在发抖着摆弄着一盒积木。
那积木盒子上印着金色的秦荡集团的标志。
“凝凝，你来了啊？”张婧恬推倒了刚搭好的积木城堡，塑料块顿时散落在了止痛泵的导管旁边。
“你上次给我的这盒玩具，听隔壁床的大姐说够付半年的房租了。”
沈凝先是一愣，随后才意识到这玩意儿可能是穿书前的自己送的。
她笑着回话：“其实这是公司客户特意送给我的一个样品，应该没那么贵吧？”
“之前不是说你是秘书的吗？”
看着张婧恬手腕上插着的针头，她心疼地说道：“那是因为我们公司正准备发展儿童市场……”
注意到张婧恬的目光停留在自己的脖颈上，那里有一道江昀骞留下的印记，张婧恬担心地问：
“你们老板是不是喜欢给女员工送东西？凝凝，别为了给我交医药费而让自己受委屈……”
说到了这里，她的喉咙里突然涌出一阵剧烈的咳嗽。
监护仪器随之发出刺耳的声音。
沈凝急忙按下了呼叫铃，这时手机又震动了几下——是梁缙在问晚宴的地址，还有江昀骞发来的一张酒店房卡的照片，外加一个叫做秦荡的人语音留言：“小甜心！今天我生日，蛋糕等你亲手来切哦！”
她反过来握住了张婧恬冰凉的手，“妈，撑一会儿，护士马上过来！”
不一会儿，护士就推进了一袋新的化疗药物。
药价标签上的数字突然让她想起了不久前拍卖会上的情景，江昀骞当时为了让她的脸上多点笑容，拍下了一只昂贵的手镯。
当时的不满现在转为了欣慰——至少这几个男人可以为母亲延长寿命。
沈凝走到了窗边听语音消息，“如果你不到八点到场，那我就将你那桌子给改成乐高城！”
但是她并没有回复任何一条信息。
等护士处理完毕，见张婧恬脸色恢复平静，沈凝的心这才放松了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