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红唇开合，丢出冰冷的三个字：“我不去。”
夜辰希这么坚定，就连江川都认不出从倒车镜里看了她一眼。
少夫人决绝的样子，坚定得简直不像她。
要不是曾经看到过沈云初是如何一天到晚黏在夜辰希身边，恨不能存在在他生活的每一个角落里。
江川甚至觉得，夜辰希现在的样子多少有点舔了。
他一双剑眉紧蹙，搭在膝面上的双手不自觉我握成拳，骨节泛白，依稀还能听到咔哒作响的声音。
可片刻后，夜辰希只是长舒了一口气，像哄孩子似地安抚沈云初：“今天这场应酬你必须要到。等结束了，你喜欢什么我陪你去做。”
沈云初冷笑：“夜辰希，你是听不懂人话吗？我说了，你的应酬我不想去。”
什么必须要到。
以前夜辰希有那么多次应酬，怎么不听他说自己必须要到？
他这纯属没事找事。
“哪怕是关乎你外婆的老房子，你也不去？”夜辰希冷静地丢出句话。
沈云初的表情瞬间凝固。
她眉心紧锁，转头看向夜辰希，目光里都是疑惑。
“老房子那块地皮的开发资格已经下来，上面的意思，所有的老房子都要拆除。”
沈云初后背一紧，人也坐直了许多：“房屋合同还在我手里，我才是老房子真正的所有者。即便是要拆除，也得来问过我的意见才行。”
夜辰希侧目扫向她，嘴角挂着抹淡淡的冷笑：“这是上面的意思。”
言外之意：她的意见根本不重要。
或者说，即便是她不同意，上面的人也有办法拆除老房子。
见他神色严肃，沈云初知道他不是玩笑，额角不自觉地跳了好几下。
本以为在那场听证会中保下老房子，日后就可以高枕无忧。
谁知道还有这一茬？
沈云初低头紧眉，思索了几秒，重新看向夜辰希：“那你能有什么法子呢？”
既然是上面下的命令，沈云初觉得，即便是夜辰希估计也没有更好的办法。
“今晚的应酬就是为了这件事。”夜辰希挪开视线，看向窗外，“如果可以证明老房子有考古或者文物价值，说不定还能保下。”
这话听得沈云初都想笑。
考古或者文物价值？
这怎么可能呢？
除了自己对老房子还有念想，在其他人眼睛里，那老房子就是个已经破旧不堪，早就应该拆除的危险建筑罢了。
沈云初心凉了一多半，刚想反驳夜辰希的时候，突然想到什么。
她猛地看向夜辰希：“你的意思是说，想要把当年的事情……”
不等她说完，夜辰希已经点头：“对。老爷子作为当初的当事人之一已经赶过去了。你身为另一个当事人的外孙女，难道不该到场吗？”
夜辰希回头意味深长地看向沈云初。
透过他的目光，沈云初竟意外捕捉到一丝清冷的笑意。
似乎他也是愿意将当年的事情公之于众的。
可是，发生在老房子里的故事，不是一直被夜家当做秘密隐藏着吗？
一方面是因为当初涉事的当事人身份特殊。
另一方面，也是因为那人到现在还没有出现，是夜家不愿意提起的隐痛。
可是这次，为了保住老房子，夜辰希要把自己的痛处撕扯开给别人看吗？
沈云初心里划过丝动容，压着声音询问：“你……愿意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