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巴掌是王氏用了全身力气的，也是结结实实的。
在竹门外的勾芃听到这声音有些意外，她着实没有想到柳鸣玉那样的温吞性子竟然还有这样的一面。
不过想想她倒是也能理解。
被从小一起长大的嫡妹不声不响的下药弄到了这里，怕是心里面都不会好受……
怀着这样的想法，勾芃错过了最佳确认人的机会。
屋中，柳湘灵因为这一巴掌疼的捂着半边脸哭了起来，她却是不敢哭出声音，就怕屋外面的人听到。
王氏压抑着声音，怒开口：“你做的蠢事！”
“你知不知道你这是要将我往死里逼！”
“一但皇上发现这一次不是柳鸣玉而是我，你说他盛怒之下会不会打死我！”
柳湘灵眼泪止不住的落，“我也不想这样做的，可是我不想要在京城中被他人嗤笑……”
“我是勇侯府的嫡女，你要是被送出了京城，你说我在京城里面还能好嘛？”
“我昨天就和你说过了你为了我争一争，是你不争的！我没有办法这才……”
柳湘灵呜呜的哭，好像真的是王氏冤枉了她一样。
王氏怒不可遏，她实在是没有想到她精心培养出来的女儿却在这种时候连她的死活都不顾！
“你……”
“我真恨不得没有你这个女儿！”
柳湘灵也不服，她哭的声音一颤一颤的，“我也不想要你这样的母亲啊！但是你已经和赵皇有了关系，你若是不进宫，我的名声怎么办？！”
“你难道真的要让我嫁给苏郎那样只会吟诗作对的人吗？！”
王氏愣愣的看向柳湘灵。
她就算是这些天听到不少柳湘灵的抱怨，但是她如何都想不到原来在柳湘灵的心中她也是怨她的！
可是她做错了什么？！
她做的这一切还不是为了勇侯府，还不是为了她柳湘灵！
结果现在她反过来怪她不检点了？！
王氏心中的悲意涌上心头，她如何都没有想到事情竟然到了这一步。
从这件事情发生之后到如今她想过如何给赵皇交代，如何给柳金交代，如何给柳妃交代，甚至还想过出京之后如何躲避柳妃的杀令。
但是她从来没有想过……
她十月怀胎生下来的女儿却也要她一个交代！
她……
王氏心中大悲，这些天她好容易撑过来了一些的心气顿时又散了。
她失力倒在了地上，眼泪止不住的开始从眼睛中滑落。
这一切，是怎么变成了现在这副模样的？
柳妃……柳金……赵皇……
王氏苦楚的开始笑。
眼泪一颗颗的从脸上滑落，滚在了她的心口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