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凡低头，指尖轻轻拂过胸前那块黯淡无光、布满裂痕的安神玉佩。
温润的触感消失了，只剩下冰冷的石质和粗糙的裂纹。
刚到手还没捂热乎的宝贝，就这么废了。
这倒不是最重要的。
关键是，那股阴邪歹毒的力量，竟然敢顺着王影和他之间那点微不足道的因果联系，摸到他这里来。
这是赤裸裸的挑衅。
是对他那早已习惯了沉寂的底线的直接践踏。
陈凡的眼神冰冷下来，犹如万载寒冰，深不见底。
玉佩破碎前残留的最后一点气息，如同风中残烛，却也足够清晰地指向了一个大概的方向。
混合着那缕被强行牵扯的因果反馈，陈凡的意识如同无形的蛛网，瞬间锁定了那股恶意的源头——城西，某个模糊的区域。
虽然不够精确，但对他而言，足够了。
……
第二天，清晨。
阳光透过老旧窗户，洒在地板上。
陈凡打着哈欠，趿拉着人字拖，慢悠悠地走出出租屋。
今天的上班路线，似乎“恰好”需要经过城西的某个老旧城区。
他依旧是那副万年不变的休闲打扮，混在上班的人潮中，像一滴融入溪流的水珠，毫不起眼。
然而，此刻他的感知却如同最精密的雷达，无声无息地覆盖了周围数百米。
很快，两道熟悉而又令人不爽的气息，闯入了他的感知范围。
街角，一个卖油条豆浆的早点摊旁。
昨天跟踪王影的那两个家伙，正鬼鬼祟祟地挤在人群里，目光不时瞟向早点摊后面的一条小巷，似乎在等待着什么，或者准备做些什么。
他们身上的气息比昨天更加虚浮，还带着一丝若有若无的阴冷，与昨晚那股试图侵入他识海的力量，有着极其微弱、但确实存在的同源性。
果然是他们。
幕后黑手派出来的眼线，或者说，用完就丢的炮灰。
陈凡眉头几不可查地皱了一下。
这两个家伙，似乎正准备对那个忙得满头大汗的早点摊老板下手？
制造混乱？还是想趁乱在附近安装什么窃听监视的玩意儿？
真是……低级又麻烦。
陈凡最讨厌麻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