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
闹钟还没响，陈凡就醒了。
眼皮掀开，露出一双平静得有些过分的眼睛，瞳孔深处，藏着与这张年轻面孔不符的沉寂。
他盯着天花板上那块熟悉的水渍看了几秒，那是去年雨季留下的痕迹，房东懒得修，他也懒得说。
又是一天。
第几千几百几十天来着？记不清了。
反正，还是练气九层。
他坐起身，动作不快不慢，像个设定好程序的机器人。
窗外，天色蒙蒙亮，城市还未完全苏醒，但空气里似乎多了点什么。
一种难以言喻的鲜活感。
路边的野狗叫声都比平时洪亮些。
陈凡赤着脚下床，地板冰凉。
他没在意，走进狭小的卫生间开始洗漱。
镜子里映出一张普通得不能再普通的脸，二十五六岁的样子，丢人堆里绝对是背景板。
唯独那双眼睛，偶尔掠过沉沉暮气，泄露了点不寻常。
“灵气复苏么，有趣！”
陈凡含着牙刷，咕哝了一声，声音模糊不清。
这词儿最近很火。
网络上，现实里，到处都有人议论。
有人恐慌，有人兴奋，像打了鸡血。
陈凡没什么感觉。
复苏就复苏呗，关他屁事。
他活了多久，自己都快忘了。
见过的时代更迭、王朝兴衰，比别人看的电视剧集数还多。
什么大风大浪没见过？
灵气复苏？小场面。
刷完牙，他走到客厅。
角落里，一个蒲团孤零零地躺着，上面积了薄薄一层灰。
那是他刚转世到这个身体时用的。
雄心壮志，打算重修巅峰。
结果十年了。
整整十年，他卡在练气九层，纹丝不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