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立刻俯身：＂我在。＂
白柔的眼睫颤抖着，艰难地睁开一条缝。她的瞳孔已经染上了一层淡金色，目光涣散，却仍固执地看向顾清。
＂小心……皇甫冰心……＂她的声音气若游丝，＂她……想要……你的血……＂
顾清的指尖微微收紧：＂我知道。＂
白柔的嘴角轻轻扬起，露出一个极淡的微笑。她的手指动了动，似乎想抓住什么，最终却只是无力地垂下。
＂对不起……我……其实……一直……＂她的话没能说完，心电监护仪上的线条骤然拉平，刺耳的警报声响起。
＂滴———＂
徐樱姗再也忍不住，痛哭出声。
顾清站在原地，沉默地看着白柔的脸。那些金色纹路在她死去的瞬间停止了蔓延，仿佛一场残忍的艺术，定格在了最后一笔。
他的掌心，一滴金色的血珠无声凝聚，又悄然蒸发。
医院的走廊上，顾清背对着徐樱姗，望向窗外的夜空。
＂顾总……＂徐樱姗红着眼眶，声音沙哑，＂我们……该怎么办？＂
顾清没有回头，只是缓缓抬起手，掌心向上。
一滴金色的血液悬浮在那里，散发着微弱的光芒——那是他从白柔体内提取的最后一丝未被污染的血液样本。
＂稻口会的＇神血＇……＂他低声道，＂我会让它，变成他们的葬歌。＂
他的声音很轻，却让徐樱姗浑身一颤。
因为她看到——
顾清的眼底，金色的光芒彻底燃烧了起来，如同苏醒的巨龙，带着毁灭一切的怒意。
医院的走廊上，顾清背对着徐樱姗，望向窗外的夜空。他的周身开始泛起淡淡的金光，空气因能量的躁动而微微扭曲。
徐樱姗敏锐地察觉到了异常，她猛地抓住顾清的手腕，声音非常柔和：＂顾总！＂
她的掌心传来温暖的触感，顾清周身躁动的能量突然一滞。
＂我们先处理白柔的事。＂徐樱姗的声音很轻，却异常坚定，＂其他的……之后再说。＂
顾清沉默了许久，终于缓缓吐出一口气。眼底的金光渐渐平息，他反手握住了徐樱姗的手，力道大得几乎让她疼痛。
＂好。＂这个简单的字眼，仿佛用尽了他全部的克制力。
徐樱姗知道，这场风暴只是暂时被按下了暂停键。当顾清再次出手时，必将血流成河。
白柔的葬礼办得很低调。
没有盛大的仪式，没有多余的哀悼者，只有一方青灰色的墓碑静静立在墓园角落。
墓园的风很清凉。
顾清站在白柔的墓碑前，黑色长风衣被风吹得猎猎作响。他的手指轻轻抚过石碑上刻着的名字，动作很轻，像是怕惊扰什么。
徐樱姗站在他身后半步，眼眶泛红，指尖无意识地攥紧了衣角。
＂顾总……＂她开口，声音有些哑。
＂我决定加入冥魂会。＂顾清突然说道，语气平静得像在谈论天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