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否告知你是谁的人？”秦凡试图从丁二口中套出更多信息。
“不知秦世子可听过皇城司？”丁二反问道。
秦凡心中一凛，对于邺京城的城民百姓来说，皇城司绝对是一个相当陌生的司衙，很多人甚至听都没听过。但他曾听秦山提起过，知道这是朝廷的特务机构，负责监视京城一切事务，后来职能逐渐转变，隐匿于人群之中，很多官员都不清楚这个司衙是否真的存在。
“皇城司的人隐匿在各个衙门，我便是其中一员！”丁二坦然承认。
“所以你是来杀我的？”秦凡再次确认道。
“你太不安分了，如果你安安稳稳做个驸马，做个纨绔世子，你可以过得很好，可你却要争，争那个镇北王位，所以……”丁二的话语中透露出一丝无奈。
“所以我就该死？”秦凡打断道，“这么说来你是受景祐帝的指派？”
丁二沉默不语，但他的沉默在秦凡看来就是一种默认。
“胡说八道！”秦凡怒喝道，“景祐帝绝对不会杀我，更不会用这种方式杀我！”
他分明看到丁二眼皮微动，心中更加确定了自己的猜测。
“秦世子是怀疑我的身份？”丁二试图转移话题。
“不，我怀疑你的动机。”秦凡冷静地分析道，“景祐帝如果真的要杀我，我早就死了，还用等到现在？如果削藩很容易，镇北王府早已被取缔，还用如此麻烦？”
他顿了顿，继续说道：“你根本就不清楚一个传承数十年之久的镇北王意味着什么，镇北王府坐镇北疆，世代守土，我们虽然没有封地，但在北方六州所拥有的威望极高。如果我不明不白地死了，在现今这种情势下，民众必然会认为是朝廷所做。镇北王府会安稳吗？北方六州会安稳吗？其他藩王会安稳吗？一个杀害忠良之后的声名，你觉得景祐帝能够承受？”
秦凡的一连串质问让丁二那淡漠的神情终于出现了变化。
“我就是那个导火索，你说你是受武家指派来杀我，都比这个理由说得过去。”秦凡淡然道，“所以我很怀疑你的目的，你或者你背后的人，应该不是真的要杀我，而是想挑起事端……”
“你……”丁二面色接连变换，显然被秦凡说中了心事。
“看来被我说中了，你是皇城司的人不假，但你属于另外一支势力。”秦凡语气严厉，“说吧，你到底是什么人！”
他心中却在思索丁二的真实身份，以及他背后隐藏的势力。如果按照这样推算，那丁二接受命令的时间应该就在近几天，因为自己去了六扇门，这样就有机会接近自己。所以在散场之后，他主动要求跟自己同路，这本就是很正常的事情，根本不会惹人怀疑……
突然，秦凡脑海中闪过一个念头：这个丁二会不会跟自己来京路上所遇到的刺客是同一波人？那支三叶刃，兵部武库司接连死人……他们之间有没有联系？
这水，太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