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儿子给我钱，一天五块请我照顾你。我也不能白拿这个钱，看着你死在这床上。”
她捏着倪翠萍的腿，打心底涌上一股酸涩。
老太太常年卧床，瘦的只剩下一把骨头。她偷偷藏起安眠药，说明她求生欲望不强。如果任由她这么烂在床上，只怕等不到顾英章回来她就没了……
她要是死在自己手上了，顾英章只怕会要了自己的命！
“你管我死不死！”
老太太狠狠呸了一口甄珍。
甄珍扬起眼睛。
这老太太中气十足，怎么看也不像瘫痪多年的准备赴死的老太太。
“你的死活确实和我没关系，但你死了，我怎么找你儿子要钱啊？”
甄珍故意刺激她，差点没把老太太噎死。
就在两人你来我往，吵得不亦乐乎的时候。楼上嗖的一声，飞下一团黏糊糊的东西。
啪嗒！
那东西砸在了倪翠萍的头上。
甄珍猛地抬头看去，只见三楼的窗户缩进去一个黑影。
身边，倪翠萍的身子僵硬中带着微微颤抖，啊的一声尖叫起来。甄珍往倪翠萍头上看去，真是又好气又好笑。
烂鸡蛋和着碎纸屑，还有一团毛烘烘的脏头发。顺着倪翠萍的脸掉了下来。
甄珍掏出手帕，帮她擦脸。
“呜……”
“啊！”
倪翠萍仿佛宣泄似的，整个人尖叫着狂哭起来。她扯开甄珍的手，在自己脸上头上使劲拉扯，似乎要把头发全薅下来才甘心。
看着眼前的一幕，甄珍心里很不平静。
回忆原身的记忆，老太太瘫痪在床好几年，平时除了和原身吵架拌嘴外，还从来没有这么情绪失控的模样。
看来，她整个人已经快挺不住了。
“你等着，我给你报仇。”
甄珍死死按住倪翠萍的肩膀，她仰着头，用尽全力冲三楼的窗户喊了一嗓子。
“你给我滚下来！”
瞬间，倪翠萍的哭声小了些。
她仰头望着甄珍，一时间看不明白了。
就在这时，魏嫂子的头探了出来。她看见一身脏污的倪翠萍时，眉眼明显颤动了一下。她叉着腰，嘴上却不服输。
“你啥意思？你喊什么？”
甄珍冷笑，指着倪翠萍质问魏嫂子，
“你说我喊什么？我婆婆脑袋上是什么，还用我说？”
“呸！”
魏嫂子气得满脸通红。
“你别诬赖我啊！你什么德行谁不知道？搞不好是你自己想害你婆婆，冤枉到我头上来了！”
甄珍见状，也不多说废话。
她扔下脏手帕，嗖的一声冲上三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