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灯下，甄珍帮顾英章研磨。
这还是她第一次用墨条，她攥着墨条压在砚台上，忽快忽慢的，力道也拿不准，掌握不好浓淡。
顾英章皱着眉，一脸难受。看她忙活了半天，费力巴拉的一头汗，墨似乎越磨越浓……
“别浪费我的墨，还是我自己来吧。”
他毫不客气的拿了过来。
“……”
甄珍有所求，只能把不客气的话咽了回去。
要说写字，她也不是不会。钢笔字在她手下也不成问题。但是毛笔字的话，她真的一塌糊涂。
见顾英章往砚台里点了几滴水，已经开始沾墨了，她高兴的凑了上去。
“店主有事，外出半天”
“出售，出租”
“高价回收旧衣物，皮包手表等，质高价优。”
甄珍说着内容，顾英章悬腕提笔，狼毫填饱了墨汁，已经落在她准备好的硬纸板上。她无心瞥了一眼，就像被电似的击穿了脑袋。
他的字，也太好看了吧！
颜筋柳骨已经不足以形容他的韵味，他的字在纸板上划过，如惊鸿掠水。藏锋，露峰之间，字字松烟鹤影。
完毕，顾英章放下笔。
他偏头看了眼身边的甄珍，只见她拧着眉头，心思很重的模样杵在那里。
顾英章问甄珍，“怎么，不满意？”
甄珍的表情一瞬间的凝滞住了，脑中的空白瞬间被顾英章的问题填满。
她连连摇头，
“我这个内容，好像配不上你的字……”
顾英章的脸颊突然红了一下，声音却冷冰冰的。
“你只说行不行就好。”
“行！可太行了。”
甄珍托起硬纸板，一张张的吹干。直到彻底干了后，她小心翼翼的把纸张摞在一起码好。
“你的招牌是什么？”
顾英章随口一问。
“还没想好。”
“你随便想一个，我现在帮你写了。拿一回毛笔也不容易，省的以后再折腾。”
顾英章又蘸了蘸墨。
甄珍撇了撇嘴，“招牌怎么能随便想？想把生意做好，招牌必须要去找大师傅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