何宝坤冷笑一声，转头看向甄珍，
“我就说嘛，东山的营商环境啊，很劣质的！”
甄珍捏着火，两边都陪着笑。
她拉了服务员去一边，低声下气的演戏，“这人有点痴呆，刚从医院出来……为了不让他发疯，麻烦你配合一下吧。谢谢你同志！”
服务员啧了一声，同情的看着甄珍，
“他是你什么人啊？”
甄珍伤心，
“我老公公……”
服务员叹了一句，“还挺年轻的。”
在服务员的同情心加持下，她特意帮甄珍找了个挨着角落的好位置。见何宝坤一直在看外面的风景，似乎还挺满意的，甄珍狠狠松了一口气。
点完菜后，甄珍这才切入正题。
“何经理，你看是中心百货合适做专柜，还是东山商场合适做专柜呀？”
甄珍用话术，逼着何宝坤二选一。
显然，何宝坤也不是吃素的。他摇了摇头，抿了一口茶，“不谈工作，我真的有点累了哦。”
甄珍微笑着，闭嘴不言。
半个来小时后，上菜了。东山作为一个北方城市，其实特色餐饮不多。甄珍为了显出自己的诚意，捡最贵的菜点了不少。
最先上的，就是捞汁海参。
这道菜是宝德楼的镇店之宝！
甄珍刚要招呼他们吃菜，何宝坤凑了上来，他一脸鄙视的盯着十几条海参，长叹了一口气。
“唉……这么土的方法烧海参？真是暴殄天物啊。”
“什么营养都搞没啦！”
“你知道么，这在我们港城啊，”
他侃侃而谈，说他在港城凤祥楼的中餐大厨，是如何会做海鲜。他每周都要去两次，大厨会亲自招待他，还要给他免单。
坐在甄珍身边的吴德庆，脸色比海参还要黑。
他实在听不下去了，“何经理，您动筷子吧？一会儿菜该凉了……”
何宝坤瞥了他一眼，鼻孔中挤出冷气，“你懂什么啊？海参要是真的好啊，放凉了才更好吃的。”
他拖着凳子，卡啦一声，把屁股挪到了甄珍身边。
何宝坤聚精会神，开始给甄珍讲解如何烧海参，才能保持食物原有的营养和味道。
先开始，甄珍还是很有涵养。
聚精会神听着，时不时还会问出一两个有建设性的问题。几分钟后，甄珍实在是受不了了，何宝坤也不知道喷了几斤古龙水，浓的发腻。甄珍被熏的头晕眼花。
甄珍强忍着想吐的冲动，屏住呼吸。
她瞥过眼神，想找吴德庆求助。可她发现吴德庆很不对劲儿，他看着另外一个方向，身子抖得像筛糠似的。
甄珍刚要去问，她的肩膀突然一沉。
余光中，一只白的发亮的手，搭在了甄珍的肩膀上。
“好久不见啊，甄，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