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知道了。”
顾英章声音依旧沉稳，“谢谢你清梨，先不说了，我这边还有公务要处理。再见。”
听见挂断电话的声音，沈清梨勾起嘴角。
她爱慕了顾英章好几年，是非常了解这个男人的。
他这人少言寡语，情绪不外露。但他是个很有责任心的男人，听说自己妈妈正在受苦，他不可能袖手旁观。
甄珍……
沈清梨笑了，她猛地从沙发上站起来，伸展双臂在偌大的客厅中旋转起来。
翌日，甄珍又把倪翠萍弄出去晒太阳。
她蹲在一旁，给倪翠萍按腿。躺在轮椅上，老太太舒服的哼了一声，她突然意识到不对劲儿，很快回过神来。
刚想制止，倪翠萍突然觉得腿部麻麻的，就像过电似的。原本沉的就像石头的腿，也有些轻松的感觉。
或许是因为晒太阳，身上有些发烫。
就这么一拖再拖，倪翠萍眼睁睁看着甄珍给自己按摩完毕。
“饿了吧？吃煎鸡蛋。”
倪翠萍一愣，肚子不争气的叫了一声。
咕~
甄珍就像没听见，把盘子塞给了倪翠萍，自己转身回屋忙活去了。倪翠萍闻着香喷喷的鸡蛋，咬着牙硬是忍住了。
临近中午，她一口饭没吃。
甄珍也不惯着她，打横抱起瘦的只剩把骨头的老太太，把她弄回屋里睡午觉去了。
没一会儿，屋里鼾声起来。
甄珍偷偷拎着准备好的行李袋，离开了顾家。
她来到幸福路的时候，马路两边已经很热闹了。
人流如织，声音鼎沸。甄珍见缝插针，找了个墙根下，在地上铺起干净的床单，把衣服弄出来整整齐齐的摊在床单上。
第一次出来卖衣裳，甄珍为了探路，只拿了四件。
有两件羊毛衫，还有两件长袖衬衣。
没一会儿，就有小姑娘围了上来。
识货的小姑娘轻轻抚摸着羊毛衫，搭在身上比划着大小。她的眼睛就像生了钩子，怎么也拔不出来。
“这是天山的啊！你卖多少钱？”
小姑娘扬起水灵灵的眸子，满眼期望。
“天山”是八十年代羊毛衫的高端品牌，在国营商场占据了最好的位置。而原身品位很不错，买的都是好品牌好款式。一下子就吸引了很多人的注意力。
“三十。”
甄珍如实报价，“这衣服我穿过几次，因为我最近要离开东山市了，好多东西不能带走，这才忍痛割爱。”
姑娘犹豫起来，一时间拿不定主意。
天山羊毛衣，最便宜也要60多元。尤其是手上这件浅蓝色的，去年她在商场看见过，摆在最显眼的位置上，标价78元。
“什么？穿过的衣裳还卖这么贵！谁买啊？”
“还自己穿过的，搞不好啊，是从哪个死人身上剥下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