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跟哪啊？
顾英章长叹一口气，不知道从何解释。
突然，他回过味来，母亲为了甄珍，噼里啪啦警告了自己一通，这也太不寻常了。
他靠在阳台扶手上，歪着头盯着倪翠萍的眼睛，微微笑着。
“妈，你不是最盼着我和甄珍离婚么？今天是咋回事啊，太阳西升东落了？”
倪翠萍眼神躲闪躲，狠狠地呵了一声。
她原地转了一圈，干净利落。
“我，我就是盼着你们离婚啊。但你看我啊，我的腿马上就好了……甄珍的办法还挺管用。等我彻底好了，你再和她离婚。”
倪翠萍别过身去，假装整理阳台上的鞋。
“不对啊，妈。你不是很想让沈清梨当你儿媳么？今天这又是怎么了？”
顾英章见倪翠萍很反常，故意问了一嘴。
倪翠萍被他问烦了，转身掐住儿子的手背，狠狠一拧。
“谁稀罕她当儿媳妇啊？”
顾英章咝了一声，赶紧收回自己的手。
“别废话，我警告你啊。你们要离婚前，必须过来问问我。等我身体彻底好之前，你们谁都不准再提离婚的事情。”
月光下，顾英章的脸色冷清如水。
离婚……
自己在等部队领导首肯。
只是，她甄珍怕是等不及了。
警告完儿子，倪翠萍回到了自己房间。
她坐在床头，翻出一个布包。
倪翠萍打开布包，掏出一沓大小不一的纸条子。这是她这两年住院，看病开的发票条子，还有自己的诊断证明。
瘫痪的这些年里，她每两年去收音机厂报销一次，已成惯例。
这两年的条子，还有一个月就过期了。她打算明天去收音机厂里，把这件事儿给办了。
“甄珍？”
倪翠萍朝屋外喊了一声。
甄珍很快推门进来，她正在洗脸，
“有事儿啊？”
倪翠萍把明天要去收音机厂的事情，告诉甄珍。她知道甄珍不情愿，说话的时候语气很强硬。
“我不管你乐意不乐意，明天你推我去。”
甄珍笑呵呵的答应了，“行啊，那明天一早？”
倪翠萍怔住了。
甄珍这个女人，一向是好吃懒做的。她怎么可能答应的这么痛快！
各人有各人的小心思。
甄珍想去收音机厂的家属区看看，如果合适的话，她要带着游嘉利去那边“展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