倪翠萍抱着布包，目视前方，装作什么也没听见。
见倪翠萍不说，甄珍也不再问了。
想起明年还要来报销，自己在明年这个时候，应该已经和顾英章离婚了。
她嘱咐了一句，“明年再来的话，你让顾英章来吧。他们要再为难你，就还是按今天说的办。就说要去工会举报，看他们谁敢不给你报销。”
甄珍自顾自说着。
等她说完时，才发现倪翠萍仰头看着她。
“今天的事，多亏了你。”
她一个“谢”字没说，甄珍已经觉得相当震撼了。
原身和倪翠萍的恩怨纠缠，在她脑子里，就像一日看尽长安花似的，飞速掠过。两人的关系，只能用不死不休来形容。
万没想到，这几天倪翠萍竟然能和自己说出“多亏了你”。
天大的稀奇！
“你那是什么眼神？”倪翠萍蹙眉眉头。
甄珍冷不丁的笑了下，“没什么啊，我就是觉得挺痛快的。”
“确实……”
倪翠萍捏着自己瘦的不剩二两肉的腿，轻声嘟囔，“我这辈子，也没这么痛快过。”
晚上，顾英章没回家吃饭。
倪翠萍吃饭时，开始自斟自饮。这次她没喝啤酒，反而喝了一直没开瓶的白酒。
两杯下肚，她已经喝的晕头转向。
直到她连被子都拿不稳时，甄珍只能扶起她，回房间睡觉。
“我只是让卢巧燕吃了瘪，给了那男人一巴掌而已，看你高兴的……都喝醉了……”
甄珍帮倪翠萍盖被子，自言自语起来。
突然，倪翠萍攥着甄珍的手，说起来醉话，“卢巧燕！你不得好死，要不是因为你，我怎么能残疾这么多年……”
“毁了，我这辈子都毁了。”
说完这话，倪翠萍裹着被子，呼呼睡了过去。
？！
甄珍的心脏骤然一紧，整个人瞬间绷紧。
在原身的记忆里，倪翠萍不是自己不慎掉下楼梯，摔成了残疾么？怎么现在还有第二个人出现了？
看今天卢巧燕对倪翠萍的态度，两人应该是有很深的过节。
这时，顾家大门外，响起掏钥匙的声音。
甄珍走出倪翠萍的房门，和正在进门的顾英章打了个照面。顾英章看上去，有些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