良久，甄珍面部肌肉越来越硬。
“为什么，她没坐牢？”
太不可思议了！
卢巧燕这个女王八，故意杀人，贪污公款，竟然没坐牢。在倪翠萍受伤后，她风风光光的还在做财务科的科长。她完全没有收敛，还敢折磨倪翠萍？
甄珍攥着手，手指甲陷进皮肉里，她也不觉得疼。
找死……
倪翠萍用手背抹掉眼角的泪。
“她们说，我是没站稳自己掉下去的。”
“那份账本，他们又做了一套新的。亏空变少了一点，落在了我的头上……”
甄珍翻身坐得笔直。
窗外，雨势渐大。雨点仿若一记记拳头，砸在窗户上，噼里啪啦的让人心烦。
她没看见，顾英章站在门外，泪势也是越来越大了。
不知过了多久，甄珍突兀的笑了一下。
“妈，当时那笔亏空，和他们有账目往来的单位，你还记得么？”
怎么会不记得？
“东山市东梅电子元件厂，我死也不会忘记这几个字。”
甄珍扬起手，在倪翠萍脸上捏了捏，就像哄小孩子似的，
“妈，您就等着好戏看吧。知道单位名称，我就能找到原始账目本子。”
“冤有头，债有主。你就等着看因果报应好了。”
倪翠萍没说话，只抱着甄珍的脖颈子，一味的哭。
半个小时后，甄珍觉得她哭渴了。她抱着暖水瓶，准备给倪翠萍冲一杯淡盐水，补充一下体内盐分。
她推门时，撞在了顾英章的眸子里。
顾英章眸色幽深，亮晶晶的，仿若两个莹润的水晶珠子。这时的珠子，泡在一汪血水里，看得人心里难受。
甄珍牵着顾英章的手，把他拽进了开水间。
顾英章的手心冰凉，涩涩的，他的手在轻微颤抖。
开水间热气腾腾的，往上翻滚潮气。甄珍推开窗户，把顾英章压在了窗户边。顺带着抽出了自己的手。
她在顾英章的短头发上摸了摸，声音温柔起来。
“你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