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姑苏城里老一辈的应该都知道，那时，我十七八岁，有一日路过河边瞧见船上有个模样生的极好的后生，一眼就看中了他。
当时王家已经是姑苏叫得上名字的商户，我的性子也有些无法无天，便将那后生直接抢了回去。最开始他死活不答应娶我，后来是他家出了事，我帮了他，为了报答我他才愿意入赘王家的。
最开始的他还不喜欢我呢，成了婚之后没多久还不是对我死心塌地的。”
谢凝星听了久久不能平静。
是谁说的古人含蓄，她外祖母这事迹听起来可一点都不含蓄，强抢民男，先婚后爱？
“外祖母，您真的好生厉害……”
王老夫人笑着拍拍她的头，“你也可以效仿一下你外祖母我，厉害些，喜欢的话直接抢来，咱们王家这么多钱，养活一个男人不成问题。”
谢凝星觉得今日的话题有些跑偏了，她笑着道：“外祖母，怎么越说越离谱了呢，我现在不想考虑这些，得把眼下的难关度过才行。”
“行行行，哎，你娘去的早，外祖母我啊，是真心实意的想你嫁个好人家，这头婚被你那该死的爹害了，二婚可得好好选选。”
“老夫人和二姑娘说什么呢，这么高兴？”
孙嬷嬷的声音从屏风那侧传来，谢凝星立刻起身，和王老夫人对视一样，然后笑着走出去道：“还能说什么，外祖母想让我寻个好人家。”
孙嬷嬷听了这话，脸上愣了一下，转而笑起来，“老夫人这是为二小姐好呢，你还年轻是得再找一个。”
“是嘛，”王老夫人也绕过屏风走出来，朝着孙嬷嬷挤了挤眼睛，然后对着谢凝星道：“你瞧，孙嬷嬷也同意我说的。”
孙嬷嬷笑着摆上桂花糕，“怎的，二姑娘还不愿意？”
谢凝星捏起一块桂花糕放在嘴里，“我觉得当寡妇挺好的，轻松。”
孙嬷嬷笑着摇摇头，只当她是小孩子心性。
吃完糕点，谢凝星又在孙嬷嬷面前和王老夫人说了几句体己话，便回了木樨园。
第二日，她照例带着孙嬷嬷瞧铺子，然后到天香楼吃饭。
同样的雅间，同样的鱼羹，孙嬷嬷同样昏昏欲睡地倒下。
墙壁震动，再次露出同样的缝隙，谢凝星从缝隙中走过去，这一次苏易之正坐在棋局面前，自己跟自己下棋。
见她过来便丢了手中的棋子，转着轮椅到她跟前，为她递上一杯热茶。
谢凝星接过顺势在桌边坐下。
“你让我查的外面那人，我查到了。”
“这么快？”谢凝星放下手中的茶杯，“昨日外祖母说她什么都没有查到来着。”
“我的人，动作自然要快些。”
苏易之转动着手中的茶杯，缓缓道：“她有个弟弟在官府当差，王家知道吗？”
“这个我不清楚，不过既然是家里的老人，外祖母应该是知道的。”
“不一定，不过知不知道也不重要了。这弟弟是孙氏父亲在外面的私生子，三个月前失手打死了布政使的儿子，下了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