残雪阁，琴声悠扬。
萧寒声闭着眼睛，手上拨弄着琴弦，眉头时而皱起时而放松。
“白衍呢，怎么最近不见他人。”
站在身侧的黑衣人恭敬道：“世子爷好像回乡探亲了，属下亲眼看到他的马车出城了。”
萧寒声轻笑一声，“探亲？我上次就派人传信给他，一个月之内拿到我要的东西，现在快月底了，东西还没有着落。”
“……也许世子爷有其他打算呢。”
萧寒声指尖轻叩桌面，面具下的声音带着几分漫不经心的寒意：
“白衍的事，继续查。”
黑衣人跪地应是，刚要退下，却又被叫住。
“秦歆那边，如何了？”
黑衣人低头，声音谨慎：“回阁主，秦歆仍在昭华宫，但秦詹近日加派了守卫，连太医院送去的药都要经三道查验。”
萧寒声轻笑一声，指尖抚过案上的古籍——那本《南疆秘术》仍摊开在“血祭续命”那一页。
“柳太傅那边呢？”
“太傅已暗中调集人手，似是要对昭华宫下手。”
萧寒声眸光微闪，语气温润如常：
“很好，希望他比白衍有用。”
城外别院，地下密室。
柳太傅推开沉重的石门，寒气扑面而来。
密室内，冰雾缭绕，一座水晶棺静静置于中央，棺中躺着一名少女——柳如絮，他的亲生女儿。
她面容如生，肌肤莹白，仿佛只是沉睡。长发如瀑散在身侧，唇色淡粉，仿佛下一刻就会睁开眼，轻轻唤他一声“爹爹”。
可她已经死了。
死了整整三年。
柳太傅踉跄着扑到冰棺前，指尖颤抖地抚过棺盖，在冰凉的玻璃上留下蜿蜒的指痕。
“如絮……爹爹来看你了……”他嗓音嘶哑，像是被砂石磨过。
无人回应。
只有密室的滴水声，一声一声，像是催命的更漏。
他忽然低笑起来，笑声渐渐放大，最后变成撕心裂肺的狂笑，在封闭的密室里回荡，如同恶鬼的哭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