身后的追兵越来越近，火把的光似乎已经能照到她的裙角。
突然，一只手从黑暗中伸出，猛地捂住她的嘴！
“唔！”
她本能地挣扎，手肘狠狠向后撞去，却听见一声闷哼。
“娘子。”熟悉的嗓音贴着她耳畔响起，带着无奈的笑意，“您这肘击，倒是比上次有长进。”
秦歆浑身一僵。
夜风吹开云层，月光漏下来，照见谢昭眉骨上那道还在渗血的伤口。他玄色衣袍浸透了夜露，袖口破了几处，像是刚经历过一场恶斗。
所有委屈、恐惧、疼痛都在见到谢昭这一刻突然翻涌而上。
秦歆张嘴想说话，却先尝到自己眼泪的咸涩。
“谢昭你王八蛋！”她带着哭腔捶他胸口，“怎么才来。。。我以为你不会来了…跳窗的时候脚扭了…”
拳头砸在他胸膛，却软绵绵的没了力气。谢昭任由她捶打，直到她哽咽着拽住他衣襟，把脸埋进去蹭了满襟泪水。
“为夫来迟了。”他单手托住她发颤的脊背，另一只手擦过她红肿的脚踝，“疼狠了？”
秦歆抽着鼻子点头，眼泪把他前襟浸湿一片。
谢昭忽然弯腰，手臂穿过她膝窝。
“啊！”她轻呼出声。
天旋地转间，她已被打横抱起。谢昭的气息笼罩下来，混着血腥气和熟悉的松木香。
“抱紧，”他低声道，“掉下去我可不管。”
他们制造的声响很快引起了若干人的注意。
身后传来陈世勇的怒喝，谢昭却轻笑一声，抱着她纵身跃上围墙。
夜风呼啸而过，秦歆下意识环住他脖颈，听见他心跳又重又快。
也不知是累的，还是因为怀里的人。
夜风呼啸，谢昭抱着秦歆在屋脊间飞跃。她死死搂着他的脖子，眼泪被风吹得冰凉，却仍止不住地往下掉。
“你。。。你怎么找到我的？”她抽噎着问，声音闷在他衣襟里。
谢昭低笑，胸膛震动：“娘子身上有香。”
秦歆抬手，袖口下滑，手腕上那个金闪闪的镯子散发着异香。她不记得这是谁送的，也许是给她带上脚链的是同一个人，这一刻她莫名感谢起这个人来。
耳边突然传来哨箭尖啸。
“在那里！”
谢昭咒骂一声，抱着她滚进钟楼阴影处。秦歆被他护在身下，鼻尖全是他的气息。心跳声震耳欲聋，分不清是谁的。
“怕吗？”他低声问，伸手擦过她脸上泪痕。
秦歆看着月光下他近在咫尺的眼睛，突然仰头咬住他下巴：“比起这个更怕……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