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成亲……不通知街坊邻居吗？”
谢昭轻咬她的耳垂，眼神晦暗不明道：“没有，他们来了不方便。”
“有什么不方便的。”秦歆越发不理解他的话，不过很快，她就会理解了。
院中老槐树下，小野猪头顶大红绸花，正吭哧吭哧地推着个酒坛子转圈。谢昭低笑，往它嘴里塞了块喜糖：“倒是比你主子懂事。”
小野猪跟秦歆一样，喜吃甜食。
拜堂时，谢昭执意要补全所有礼数。
一拜天地。
他忽然从袖中掏出个油纸包，里头躺着对歪歪扭扭的糖人：“照着我们模样捏的，你吃我，我吃你。”
“啊？”秦歆嘟着小嘴，不满道，“你怎么把我捏的这么丑。”
谢昭哄道：“我也是第一次捏嘛，下次给你捏好看点。”
“哼，我看你就是故意的。”盖头遮住了她上扬的嘴角。
二拜高堂。
供桌上谢家父母灵牌旁，摆着碗淋了蜂蜜的糯米团子。
谢昭耳尖通红：“娘说。。。新妇入门要先吃甜，往后的日子才能。。…”
话未说完，秦歆已踮脚将糯米团子喂进他口中。
“你怎么不吃？”
秦歆咧嘴一笑：“最近糖吃太多了，牙疼。”
谢昭挑了挑眉：“行吧。”
夫妻对拜。
谢昭转身面向秦歆，大红喜袍衬得他肩宽腰窄，烛火映在他轮廓分明的侧脸上，眉骨投下的阴影里，那双总是冷厉的眼睛此刻温柔得不像话。
他指尖轻轻捏住红绸另一端，俯身时，玉冠束起的长发从肩侧滑落一缕，发尾扫过秦歆的手背，痒得她指尖一颤。
秦歆刚要低头，却见谢昭忽然伸手，掌心托住她的下巴，没让她弯下腰去。
“等等。”他低声道。
“我谢昭此生，只拜天地父母。”他眸光灼灼地看着她，声音低沉而坚定，“但今日……”
他忽然单膝点地，仰头望着盖头下的秦歆，将袖中的取出的玉镯套在了她的手上。
“我拜我妻。”
秦歆呼吸一滞，红绸下的指尖攥紧。谢昭却已直起身，修长的手指轻轻挑起盖头一角，俯身在她耳边低语：
“现在，该你了。”
他的气息拂过耳畔，秦歆的心如同小鹿乱撞，缓缓低头，与他交颈相拜。
红烛高燃，喜堂内暖光浮动。
谢昭执起合卺酒盏，指尖轻轻擦过秦歆的手背，将其中一盏递给她。酒液澄澈，映着两人交叠的倒影。
“合卺酒。”他低声道，嗓音微哑，“喝了这杯，生死同命，甘苦与共。”
秦歆抬眸，对上他的眼睛，那双总是冷若寒霜的眸子，此刻却温柔得像是盛了满池春水。
她抿唇一笑，抬手与他交臂，酒盏相碰，发出清脆的声响。
酒液入喉，甜中带涩，却莫名让人心头滚烫。
谢昭的目光始终未从她脸上移开，饮尽后，他忽然伸手，拇指擦过她唇角残留的酒渍，低笑：
“娘子，酒量这么浅？”
“为夫帮你醒醒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