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救上岸的柳桃儿气急败坏道：“你给本宫等着，今日之事，本宫绝不会善罢甘休。”
秦歆一本正经的看着她咄咄逼人的样子，不怒反笑：“那我就好好等着，你最好别让我失望。”
“哼！”柳桃儿浑身湿透，不敢再继续逗留，“我们走！”
没成想她脚下一滑，差点又跌进水里。
反观彩云笑得前仰后合，指着柳桃儿发髻间歪插的枯枝：＂她头上还挂着根树枝呢！活像只——＂
＂彩云。＂秦歆轻斥一声，眼底却漾着笑意，＂再胡闹，待会儿不让你放风筝了。＂
彩云这才想起手里的线轴，低头一看，线松了。
“啊！”她惊呼，“风筝飞走了！”
抬头望去，那尾金鱼纸鸢早已乘风而起，晃晃悠悠飘向远处宫墙，最终挂在了栖凤阁的飞檐上。
“都怪我！”彩云懊恼地跺脚，“那可是殿下亲手画的……”
秦歆望着栖凤阁的方向，眸光微深：“无妨。”她轻声道，“有些东西，飞走了反而更好。”
比如秘密，比如人心。
“啊？公主你在说什么。”彩云愈发有些不懂她的意思。
“咳咳，没什么，该回了。”
入夜后，议政殿内烛火摇曳，暗卫给秦詹汇报着今天查到的事。
暗卫单膝跪地，声音低沉：“您猜的不错，柳太傅与柳桃儿确非亲生父女，当年她卖身葬父，被柳太傅从人牙子手中买下，因容貌酷似千金，便收作义女，精心调教后送入宫中。”
秦詹执笔的手未停，朱砂在奏折上勾出一道凌厉的弧，不屑道：“柳家倒是会物尽其用。”
暗卫继续道：“今日嘉和公主……”
笔尖蓦地一顿，秦詹凌厉的目光射向暗卫：＂她怎么了？＂
语气难免带着紧张。
暗卫如实禀报：“丽妃欲推公主落水，反被公主避开，自己跌入池中。”
“公主还说——水面上有倒影的啊，笨蛋。”
暗卫学的有模有样的，秦詹忽地低笑出声，冷峻眉目如冰消雪融。
他指尖摩挲着笔杆，继续道：“柳桃儿如何？”
“回宫后砸了所有铜镜。”
“被碎片扎到手，现在太医还在诊治。”
帝王眼中闪过一丝玩味：“传旨，赏丽妃西域进贡的琉璃镜十面——要照得最清楚的那种。”
敢欺负他的人，这就是下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