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昭咬紧牙关，冷汗混着血水滑落。
狱卒狞笑，举起烧红的烙铁：“不说是吧？那就尝尝这个。”
“住手。”
一道冰冷的声音从牢门外传来。
秦詹负手而立，玄色龙袍在昏暗的火把下泛着暗芒。
“都退下。”他淡淡道，“朕亲自审。”
狱卒们慌忙退下，水牢里只剩滴答的水声。
秦詹缓步走近。
“朕最后问一次——”他嗓音轻柔，却让人毛骨悚然，“你是谁？”
秦詹站在他面前，玄色龙袍垂落，鎏金护甲在火把下泛着冷光。
他盯着谢昭的脸，眉头微蹙——这张脸，他应该记得，却又模糊不清。
“我们……见过？”秦詹带着几分犹疑。
谢昭抬头，黑发湿漉漉地贴在额前，唇角却勾起一抹冷笑：“陛下贵人多忘事。”
三年了，秦詹竟连他的模样都记不清了。
秦詹眯了眯眼，突然看见了谢昭脖子右侧的纹身，似在思索。
“你是谢家的人？”他问。
谢昭没有回答，只是低低笑了声，嗓音沙哑：“谢家……早就没了。”
谢家满门被屠，只剩他一人，不知道是谁下的手。谢昭一直怀疑是秦詹，因为他不愿意归顺，所以谢昭以为他在泄愤。
秦詹眸光微沉，忽然抬手，捏着他的下巴仔细打量着他俊逸的脸：“你是……谢昭？”
秦詹看着这张脸，突然明白为什么陈世勇不愿透露那个人是谁。
谢昭冷笑道：“真是不可思议，陛下居然还能记得我。”
“朕一直以为你也死了。”这么久没有听到他的消息，谢家出事以后他也曾派人去找过谢昭，可是都一无所获。
“托陛下的洪福，我没死成。”
秦詹对上他憎恨的视线，半晌才说：“不是朕干的，谢家的事，与朕无关。”
谢昭低低的笑出声，反唇讥讽道：“好一个无关，谢家的兵权落到你手里了，你给我说你无辜？”
秦詹看了他良久，岔开话题道：
“那你混进宫，是为了什么？”
谢昭盯着他，眼底翻涌着压抑的怒意和讥讽：“陛下不是已经猜到了吗？”
秦詹的手指微微收紧，指节泛白。
“为了秦歆？”他嗓音冷了下来。
谢昭笑了，笑得讽刺又悲凉：“这大梁江山都是你的了，我只要一个她，你也不给吗？”
空气骤然凝固。
秦詹松开手，后退一步，眼底情绪晦暗不明。
“你配吗？别以为你救了她，她就是你的了，你要什么赏赐随便说，朕都可以应允。”他嗓音极轻，却像刀子般锋利。
谢昭盯着他，忽然低笑出声：“我不配，那你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