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焕拧眉,见她脸色发白,里衣沾在身上,锁骨处沁着层细汗。
“没事。”沈云汐揉了揉太阳穴,“什么事?”
萧焕不容分说,抬手覆在了她的额头上。
沈云汐的烧已然褪去,额间凉凉的,甚至比平常还要低些。
“做噩梦了?”萧焕又道。
沈云汐下床,倒了杯热茶给自己,她现在睁眼闭眼都是方才萧焕逼她下跪道歉时的模样,实在不想看见他,于是绷着脸往外赶人,“世子赶紧走吧,要是被郡主知道了,云汐可吃罪不起。”
“哼!”
萧焕冷哼一声,背着手走到床边坐下,“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怎么,二嫂吓成这样,莫不是做了什么亏心事。”
“我做了什么,与世子有什么关系。”沈云汐语气冰冷,她睡着之前,时夏悄悄的告诉她,玄青拿着封密信去驿站了。
萧焕已经按照约定,给云州去信了,所以她不必再对他委曲求全。
“你做什么,的确与我无关。”萧焕盯着她,声如寒冰,“可你要是对安阳做什么,就与我有关了。”
沈云汐怔住,不解,“我对安阳做什么了?”
“我知道安阳羞辱你,所以你想报仇。”
“但我警告你,不要损害侯府声誉。”萧焕眯起眼,声音冷沉。
沈云汐本就病着,外加刚受了安阳那一番折辱,心里本就脆弱着,又被萧焕话里锋利的敌意刺的胸口一疼,“世子这么晚过来就是为了和我说这个么?那世子恐怕是想多了,我报不了这个仇,也不打算报仇。”
“是么?”
萧焕目光如炬,冷笑,“有仇不报非你的性子,睚眦必报才是你的性格。”
“沈云汐,你骗的过别人,未必骗的过我。”
沈云汐苦笑了下,而后闭上眼扭开头,“世子爷,您用脑子想想,郡主与我,犹如困兽与斗兽人,我只有被斗的份,哪有报仇的份。”
萧焕一哂,“百足之虫死而不僵,像你这样浑身上下长满了心眼的卑劣女人,就算打断腿关进了牢里,只怕也能闹出点事来。”
“呵,世子爷还真是看的起我。”
说了这会话,沈云汐已是疲惫至极,她将杯中最后一口茶饮尽,而后将茶杯重新倒扣回去。
“我困了,要睡觉了,世子请回吧。”
说罢,她也不管萧焕是不是还在这,便自顾自的爬上床。
她今日穿的是件淡粉色的里衣,因为裹着被子有些热,所以领口被她挠开了些。
萧焕站的位置,正好能从领口,看见同为粉色的肚兜,以及肚兜下的深沟。
他眸色深了深,唇角突然勾起一丝意味深长的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