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岳氏没说,但萧元林心中明白了大半。
他抬手,将岳氏抱起,进屋,小心翼翼的放在榻上。
“来人。”
……
“来人!”萧元林又提高了几分声音,仍旧无人回应。
“梧桐苑的人都死光了么。”他气闷,吼道。
这时,一个老嬷嬷才跌跌撞撞的从屋外进来,颤着手将茶奉上。
茶水洒了一桌子,萧元林不耐,“本侯问你,婉柔的腿是怎么伤的。”
“回侯爷,是跪伤的。”
“跪伤的?”萧元林不解。
老嬷嬷又道,“小娘在花园的石子路上跪伤的。”
萧元林瞬间想起,岳氏伤了沈云汐,自己不得以在广平王夫妇面前,罚了她。
“不是,那个叫飞霜的丫头不是替她跪了么?”
“回侯爷,飞霜姑娘第二日就被主母赶出府了,小娘胆子小,主母不派人来喊停,小娘也只好一直跪着。”老嬷嬷恭身答道。
“一直跪着?”萧元林的手下意识的攥拳。
“等等,你说飞霜被赶出府?”
萧元林觉得迷惑,“你是说,她犯了这么大的错误,搅的侯府不宁,就这样被放出了府。”
“是,主母仁善。”老嬷嬷答道。
事已至此,萧元林明白了大半,冷笑道,“仁善?她会那么好心,只怕飞霜是她派来的吧。”
萧元林眯眼,这几日发生的事情,不停地在他脑海中涌现。
府里的一些风言风语,他不是没听过,之前未放在心上,只觉得无非是下人们受了磋磨嚼舌根而已,再者她是当家主母,自己不好杀她的威风。
“侯爷。”
岳氏轻声软语的,攀上他的肩,“这件事都是我的错,是我一开始诬陷了沈娘子,错先在我,受罚也是我应该的,怪不着别人。”
她伸出一根手指,无意识的在萧元林胸口画圈。
“后花园那么大,却偏偏让你在石子路的地方跪着,这也就罢了,她日日经过后花园去慈安堂请安,怎么可能没看见你。”萧元林越发笃定,此事是赵氏想借机除了她。
“好了,此事你不必管了,明日也不必去跪着了,叫郎中仔细治着,腿好之前,都不必去主屋请安。”
萧元林说完,岳氏的唇角微微勾起一丝似有若无的笑意。
她环抱着萧元林,靠进他怀里,“其实,也怪不得主母忘了,她每日那么忙,哪里还顾的上奴婢压。”
“她忙什么?萧焕的婚事未定,其他的事还有老太太操心。”萧元林道。
“自然是赵家的事呀。”岳氏道,“赵秦被赶出府去,太学自然是上不了了,主母当然要紧着替他找别的学院了。”
“还有赵家的那几位姑娘,听说也到了及笄的时候,清河不像咱们京城热闹,地偏人少的,想相看个好人家的公子都不能,自然也要趁着中秋宫宴来京城不是。”岳氏的话点到为止,但萧元林已经入了心。
见效果答道,岳氏便转移话题,拉着萧元林开始撒娇。
一阵温存过后,萧元林神色舒缓,离开梧桐院。
岳氏从床榻上起身,敛起笑容,招来个丫环,低声道,“你去琴心斋告诉沈云汐,该做的我都做了,接下来就靠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