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很乖巧，除了外貌上有些骇人以外本质上还是一个孩童。
令昭易把糖葫芦扔了，被鬼吃过的东西已经失去了其中滋味营养，人是不能再吃的。
“王爷您常常去五合庄泡澡？”
“是。”
“那之后，您就不必再去了。”
“为何？”
“因为五合庄内的池子里面有一精怪修成了火候危害人间，不过我已经将她伤了，现在那池子就是一汪死水，泡了也没用。”
不用猜，那个西灵池的创造者应该就是宋应霖口中的已故娘娘。
其实与其什么都不说，倒不如一次性把能说的都和宋应霖说清楚，只要不涉及到命运轨迹，也不属于泄露天机，自己也不会受到反噬。
不然每次都编些谎话出来，总会有穿帮的时候，圆都圆不回去。
“世间万物皆有灵，王爷您一定发现了，那周围寸草不生，就是因为其中精怪作祟，好在她只是一个初期的阶段，没有多厉害，不然处理起来会很麻烦。”
“王爷，您的命格很特殊，之前因为魂魄长期受到西灵池保护的原因，你才会像正常人一样生活。还有您先前身上所中的毒是落日草，以您当时的脉象其实已经是气数已尽的死人脉，只不过凡人是摸不出来的，连我都是后来才反应过来。若是换了旁人中了那种剧毒，早就化成白骨了，哪里还能出现什么明明是气数将尽却还能有那么长时间活头的情况，根本不可能。”
宋应霖看着天边的一抹云出神了，令昭易没有说错。
在很多年前，他身染重病太医都说没救了，当时他甚至看到了来勾魂的阴差，但是后来被丽贵妃娘娘挡下了。
勾魂阴差离开后又带着更多模样恐怖的阴差来找他，但是丽贵妃一直守在自己的身边，他第一次看到丽贵妃施展了术法时候的样子。
后来令昭易救他的时候，他就觉得有种熟悉感说不上来，现在想来原是令昭易将他尘封的记忆唤醒了。
她们都会法术，巧的是令昭易眉眼间和丽贵妃很像，有几次恍惚间他差点以为自己看到了丽贵妃。
当年，丽贵妃将那些鬼差打退后就带着自己去了一个陌生的地方，那是他第一次离开皇宫。
那里就是五合庄。
印象里，丽贵妃曾说过：“霖儿你以后每个月都要来这里泡一泡，这个池子是有灵性的，它可以代替我保护你很长时间。但是你要记住，这世界上没有什么东西是永远存在，如果有一天它没办法保护你了，你要学会自己保护自己。”
年幼的宋应霖很快察觉到什么，他问：“娘娘，为什么是代替您，您不是说我母妃不在了，您就是我的母妃吗？为什么要一个池子来代替您，您是要去哪里吗？”
丽贵妃没有回答他这个问题，只是沉默许久。
后来过了一段时间，丽贵妃就出事了，她被世人骂是妖魅祸主，皇帝抵不住朝堂上的压力，就将她打入了冷宫内。
短短半年时间，冷宫里就传出丽贵妃病逝的消息。
现在想来，那次是自己见丽贵妃的最后一面，之后他想再见就有人谎称贵妃娘娘病了，不宜见人。
宋应霖在心里对天上的丽贵妃说：“我现在已经学会自己保护自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