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逸似察觉我纠结,忽然凑近,用极低声音冒出一句。
“你抱一诺先往那条巷子挪,我扛住他们一会。”
我瞪他,心里痛骂,你这是要我丢下你不管吗。
可眼下也没时间多废话,如果继续死守一块,真被铲车踩成饼,孩子也保不住。
咬紧牙根,我豁出去了,点头答应。
天逸嘴角有抹狠劲,低头调试下枪,总算把心一横。
“快去,别回头,保住一诺就行。”
我心里又堵又怒,却只能依言照办,抱紧孩子拼命往右侧挪动。
暂时利用破厂碎墙遮挡,尽量不被那伙人发现。
铲车发动机嘶吼,震得地上破砖乱颤,仿佛随时能把残垣彻底扫平。
某人粗声喊:“看到了,人跑去右边,给我堵死她!”
我心里咯噔一下,暗骂他们眼睛是真尖,脚步立即提速。
一诺趴在我肩上,呼吸浅得像风中残烛,我差点哭出来,但现在绝不能掉泪。
子弹呼啸着从身后扫来,几颗啪嗒打在石块上,火花四溅。
我弯腰侧身,心里一片惊恐,差半寸就被那金属弹头削到耳朵。
天逸在那边发出一声暴喝,估计开了枪,震得我耳膜轰鸣。
眼角余光只捕捉到火舌爆起,一道弹雨反冲过去,逼得敌方那几个家伙赶紧往后躲。
我借这空隙,迅速贴着墙脚狂奔,踩得破砖咯吱作响。
巷子入口就在前方10米开外,却看见那儿竟堵着两个人影,正端着猎枪模样的家伙。
我心头像被针扎,前有堵截,后有追兵,能不能活打个问号。
硬闯肯定被打成马蜂窝,可是退又没有退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