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80年，谢家村。
“观音菩萨保佑，这次一定得生个儿子啊。”
沈翠花两手合十，默默地祈祷。
生怕声音太大被人听见，到时又落个乱信神的坏名声。
谢老头被她的嘀咕烦透了。
“别念了！如果真是闺女，那就偷偷处理掉，咱家现在哪有多余的食物养孩子。”
“这……真的行吗？”
“动作得利索些，别让村里的人发现，到时候就说难产，孩子一出世就走了。”
“老三那边怎么说呢？他虽然没回来，但可不容易糊弄。”
“也和他这么说就行了，反正这种事他不懂，到时发电报告诉他一声就行。等他回来能怎样？”
谢老头已经想好了对策。
只要家里保密工作做好了，再跟接生的人打好关系，问题就不大了。
那年代，因为是女孩就被丢弃的事也不少了。
这个时候，东屋传来一阵尖厉的叫声，令人胆战心惊。
房间内门窗紧闭，弥漫着刺鼻的血腥味。
王婶见孙秀身下流血严重，心里急得像热锅上的蚂蚁。
“糟糕，这事不妙了。”
外面的谢母急问：“他婶，生下来了吗？是个小子吧？”
王婶打开门，着急地跺脚，“还没！孩子头大，出不来，你儿媳还出了好多血，得赶紧送医院去，哎哟，镇上的诊所可能不行，要送县城才行，说不定还得住院。”
“什么？住院？”谢母一脸迷茫。
站在后面的谢老头明白了些，黑着脸反对：“医院？得多贵呀，路又这么远，就算到了也不一定来得及。王婶，你再想办法试试。”
“失血多会要命的，耽误一分钟就是多一分风险，我看啊，还是送去大医院。”
这回谢母听明白了，猛地拍了下大腿，“你要是不行，我上，不就是生娃嘛！我还怕啥不成？老头子，去拿刀来！”
“好！”谢老头毫不迟疑地奔向厨房。
王婶都惊呆了，“你想干嘛？”
谢母接过了刀，一把推开王婶，脸上带着凶狠的表情。
“你说孩子头太大生不出来对吧！那我把她的下面划开，救出我孙子。”
“哎哟喂！你是不是疯了？这么做不行啊，不是过去的社会了，这样是要惹祸的，她现在可是活生生的一个人，你这是杀人啊！”
“我管不了了！我孙子最重要！”谢母深呼吸一口气，冲进屋里。
她生过四个孩子，这种场面见多了，左右不过是一条命。
此时，孙秀两腿岔开躺在床上，四肢瘦弱得像枯枝，而肚子却大得出奇。
床单已被血染成暗红，血还在不断往外渗。
孙秀的样子显得异常古怪，像是魂都不在了。
谢母走到了床边，一把拉开孙秀身上的棉被子，拿起刀准备切下去。
就在这时，本来昏昏沉沉的孙秀忽然睁开眼，双眼狠狠盯着谢母。
谢母呆住了，手悬在半空中。
孙秀突然开始使劲，双手抓住床单，身体抬起来，全身抖个不停。
“天啊，总算有救了。”
王婶赶紧拉开谢母，指挥孙秀用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