nbsp;nbsp;nbsp;nbsp;严格论起来，师尊明钰如今都还未出生。
nbsp;nbsp;nbsp;nbsp;但每次看见辛云时他总觉得熟悉，一举一动，都像极了程玉鸣。
nbsp;nbsp;nbsp;nbsp;柳重月埋首下去，发着呆，忽然小声问：“辛云道友，若是有人杀了你，你会怎么办？”
nbsp;nbsp;nbsp;nbsp;辛云冷冷道：“杀回去。”
nbsp;nbsp;nbsp;nbsp;“可若是那个人……是你道侣呢？”
nbsp;nbsp;nbsp;nbsp;辛云还是十分笃定道：“我不会有道侣。”
nbsp;nbsp;nbsp;nbsp;“为何？”柳重月的注意力被转移走，“难道你……你？”
nbsp;nbsp;nbsp;nbsp;他视线从对方胸膛穿过，望向他的下身。
nbsp;nbsp;nbsp;nbsp;辛云额角青筋直跳，实在是有些忍受不了，“我来此世间有很重要的事情要做，不是为了情情爱爱而来的。”
nbsp;nbsp;nbsp;nbsp;柳重月知晓是自己想偏了，说了两声抱歉，心想，这辛云倒是和自己目的差不多，为了很重要的事情存于世间，其他的事情都置之度外不放在心上。
nbsp;nbsp;nbsp;nbsp;他垂了垂眼，不知道是否因为自己死过一次，从前往事在脑海里变得格外清晰。
nbsp;nbsp;nbsp;nbsp;分明有些事情生前都已经记不太清楚了。
nbsp;nbsp;nbsp;nbsp;柳重月又有些出神，他记起那年在烟山，他的修为停在筑基期一直没有突破的迹象。
nbsp;nbsp;nbsp;nbsp;为此他多番寻找师尊寻求解决之法。
nbsp;nbsp;nbsp;nbsp;那时师尊坐在寒泉边，黑发未束，散在身后，铺洒了满地，搭落进池水中。
nbsp;nbsp;nbsp;nbsp;明钰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整个人却如冰雪般清冽，像是缥缈的云海和雪花。
nbsp;nbsp;nbsp;nbsp;他对着柳重月伸出手，只道：“阿月，过来。”
nbsp;nbsp;nbsp;nbsp;柳重月便化作原型跃上他的大腿，蜷成一团由着明钰抚摸他的头顶和后背。
nbsp;nbsp;nbsp;nbsp;明钰的嗓音像远山的钟鸣，轻悠而遥远，说：“没有道，如何飞升，不得飞升，便逍遥一世也好，何必寻求长生。”
nbsp;nbsp;nbsp;nbsp;“若来世得以为人，再去追寻大道仁心吧。”
nbsp;nbsp;nbsp;nbsp;柳重月想，他不寻求长生。
nbsp;nbsp;nbsp;nbsp;他只是想要为狐族平反。
nbsp;nbsp;nbsp;nbsp;百年前狐族因叛乱为祸世间而被屠杀，他先是被师尊护下，化形后又被师尊送往昌兰郡柳家，冠上了柳家的姓名，由柳家教养长大。
nbsp;nbsp;nbsp;nbsp;这么多年来他所求的始终只是一个真相。
nbsp;nbsp;nbsp;nbsp;可没想到真相无从知晓，连他自己也没了命。
nbsp;nbsp;nbsp;nbsp;柳重月叹了口气，很快他便从回忆中抽离出来，转头望向前方闹嚷的人群。
nbsp;nbsp;nbsp;nbsp;隔得太远，日头又太晒，他眼底有些花，瞧不太清楚，催着辛云又往前走了几步。
nbsp;nbsp;nbsp;nbsp;柳重月透过人群看见门口高头大马，一青年身穿红袍，头戴高冠，胸前系着红绸花，脸上尽是喜气洋洋。
nbsp;nbsp;nbsp;nbsp;柳重月和辛云同时开了口。
nbsp;nbsp;nbsp;nbsp;“高中状元啊。”
nbsp;nbsp;nbsp;nbsp;“瓷偶。”
nbsp;nbsp;nbsp;nbsp;柳重月愣了愣，“嗯？什么瓷偶？”
nbsp;nbsp;nbsp;nbsp;“那个状元的脸，和瓷偶的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