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南市的夜市在雨后显得格外热闹。萧逸的电动车缓缓驶过霓虹招牌,烤架上的油花滋啦作响,老周的知味轩前排起长队,几个穿校服的女生正举着手机直播:“看!这就是能净化灵脉的酸梅汤,老板说加了星光辣油效果翻倍哦!”
“小心烫嘴。”老周往她们的纸杯中多添了勺碎冰,抬头看见萧逸时眨了眨眼,“青龙山的灵植种子发芽了,你猜长成啥样了?”
“该不会是。。。会喷火的辣椒?”萧逸停好车,从后备箱搬出个铅盒,里面躺着株正在休眠的灵植,叶片上的齿轮纹路已被星光辣油灼成焦黑。
“比那有意思。”老周掀开后厨的布帘,只见一口直径两米的大锅中,漂浮着上百颗晶莹剔透的灵螺,螺壳上的花纹竟天然形成了八卦图。“用你的炼心诀养的,”老人用汤勺敲了敲锅沿,“昨晚听了半宿的《易经》广播,今早起来就这样了。”
萧逸哭笑不得,指尖轻抚螺壳,竟听见细微的灵能波动在吟唱《道德经》片段。楚念薇的投影突然出现在锅边,光屏上跳动着兴奋的数据流:“检测到灵螺脑波与《周易》卦象共振!议长的齿轮符文在这种灵能场中会自动崩解!”
“那就把它们放进夜市灵阵。”萧逸取出从青龙山带回的青铜鼎碎片,碎片与鼎内残留的酸梅汤接触,竟在地面映出完整的聚灵阵图,“诗音,把辣炒灵螺的香味导入阵眼,楚念薇负责监测灵能流速——我们要让整个夜市变成对抗暗能量的‘味觉堡垒’。”
布置灵阵时,眼罩少年阿远抱着箱辣油跑过来,后颈的齿轮纹身已被星光手链覆盖:“萧哥,灵能局说黑市最近在传‘辣食能破议会咒’,现在连火锅店都开始卖‘星光辣锅底’了!”
“好事。”萧逸将辣油倒入阵眼,辣雾升起的瞬间,夜市的霓虹灯光竟染上了一层温暖的金光,“记得告诉食客,真正的灵能不在食物里,在他们享受美食的心情里。”
突然,街角传来玻璃碎裂声。三个戴兜帽的人撞翻水果摊,怀中掉出几包黑色粉末——正是议会用来污染灵植的蚀灵粉。萧逸挥剑斩出辣油剑气,粉末遇辣瞬间燃烧,竟在空气中写出“议会必败”的荧光字样。
“抓住他们!”阿远抄起烤串铁签冲过去,铁签上残留的辣油化作细小的光箭,钉住其中一人的兜帽。布料滑落的瞬间,萧逸瞳孔骤缩——那人后颈的齿轮纹身中央,竟嵌着枚与他体内相同的北斗碎片!
“你是谁?”他扣住对方手腕,星光之力涌入对方灵脉,却听见一阵杂乱的记忆碎片:议会实验室的强光、张大爷被拷问的画面、以及。。。知味轩的铜铃声。
“萧逸。。。小心。。。”伤者在昏迷前呢喃,掌心滑出枚刻着“艮”字的玉佩,正是张大爷当年送给关门弟子的信物。
夜市灵阵突然剧烈震动,萧逸这才发现蚀灵粉燃烧的位置,竟与青铜鼎阵眼形成了北斗第七星的方位。他立刻运转炼心诀,将老周新酿的灵泉酒泼向阵眼——酒液混着辣油在空中炸开,竟凝成七道星光锁链,直通青龙山方向。
“楚念薇!”他急呼,“议会在利用我们的灵阵反冲地球灵脉!快通知灵能局封锁所有辣味灵植交易——”
“来不及了!”林诗音的声音带着颤抖,“议长的投影出现在市中心广场,他。。。他抓了老周!”
全息投影撕裂夜空,议长的触手卷着老周悬在百米高空,老人的围裙已被暗能量染成黑色,却仍紧抱着那坛从未开封的三十年陈酿酸梅汤。
“萧逸,”议长的声音混着齿轮摩擦的尖啸,“用你的北斗碎片换这老头的命——或者看着整个江南市的灵脉,被我的‘辣味炸弹’炸成废墟。”
广场上的人群发出惊呼,萧逸这才注意到议长脚下的巨型装置,里面装满了被暗能量污染的辣油,正滴滴答答落在灵脉节点上。阿远等人想冲上去,却被无形的屏障弹开。
“放开他!”萧逸向前半步,却被楚念薇的全息投影拦住:“不能去!那装置是陷阱,你的碎片一旦靠近,会触发整个都市的暗能量暴走!”
老周忽然抬头,布满皱纹的脸上竟露出笑意。他对着萧逸晃了晃酸梅汤坛,坛盖缝隙中渗出的汤汁接触暗能量,竟冒出滋滋的净化声。萧逸突然想起张大爷的留言:“酸梅汤的酸,能解百毒。”
“诗音,”他握紧星辰剑,“把夜市所有辣食的香味都导入老周的酸梅汤坛。楚念薇,计算灵脉共振频率——我们要用地道的人间百味,给议长尝尝真正的‘味觉炸弹’。”
随着指令下达,夜市的辣炒灵螺香、火锅底料香、酸梅汤香化作肉眼可见的彩色光带,汇入老周怀中的汤坛。坛身突然浮现出张大爷的刻字:“人间至味是清欢”,下一秒,酸梅汤如火山爆发般喷涌而出,暗能量在酸甜交织的灵能中迅速崩解。
议长的触手发出痛苦的尖啸,老周趁机抱着汤坛砸向装置核心。爆炸的强光中,萧逸看见老人在空中比出个“辣”的手势,围裙上的灵螺图案被星光染成金色——那是他最熟悉的市井英雄模样。
尘埃落定后,老周坐在废墟中央,怀里还抱着半坛没洒完的酸梅汤,对着呆立的人群晃了晃:“都愣着干嘛?辣油摊免费送辣!喝完记得帮我给议会的克隆体们带句话——地球人的胃,永远比他们的齿轮更坚强!”
广场上响起雷鸣般的掌声。萧逸扶起老周,发现老人鬓角多了几根白发,却笑得比任何时候都灿烂。他忽然明白,张大爷留下的不仅是修炼秘法,更是一种信念——当每个凡人都能拿起“辣味”武器,黑暗就再也无处藏身。
手机震动,新订单弹出:“江南市第一人民医院,灵能小米粥,附言‘给老周补身体’。”萧逸笑着搀扶老人走向电动车,夜市的烟火气重新笼罩街道,烤串摊老板趁机推出新品“议长辣哭饼”,中学生们举着辣油瓶互相追逐,仿佛刚才的危机只是一场幻梦。
“疼吗?”他轻声问。
“疼啊,”老周揉着腰,“不过那坛三十年的酒啊。。。炸得真痛快!下次咱们酿坛更辣的,直接给议会总部当礼花!”
星光洒在两人肩头,电动车穿过欢呼的人群时,萧逸看见阿远正在给受伤的议会爪牙喂酸梅汤,对方眼中的齿轮符文已淡成一抹灰。他知道,这场关于味觉的战争才刚刚开始,但当他闻到老周身上的辣油味混着酸梅香,忽然觉得底气十足——毕竟,在这个充满烟火气的都市里,每个懂得品味酸甜苦辣的灵魂,都是照亮黑暗的星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