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嘞。”小孩们迅速去忙活。
罗杰起身，去物资库给小孩倒河瓜子。
走了几步，罗杰得回头问问正主：“杀几只野鸡？”
按说杀一只，可是在罗碧这，谁知道呢，野鸡都能白送，依着罗杰的家世地位。。。
寒潮来得毫无预兆。
那颗被埋下的晶石刚在冻土中沉睡七日，整片星域的引力波便开始紊乱。监测站传回的数据像疯了一样跳动：行星轨道偏移0。3弧秒，恒星风强度骤增四倍，而最诡异的是，那颗荒芜星球的地核温度正以每小时两度的速度攀升??仿佛地下有颗心脏，正在缓缓苏醒。
罗碧站在坑边，手套上还沾着黑土。她抬头望天，云层裂开一道缝隙，透出紫红色的光，像是某种古老程序被强行唤醒时泄露的代码。她没动，只是把木牌又往下按了按，确保风吹不倒。
“你早就知道会这样？”凤凌的声音从身后传来。他穿着轻型防护服，肩甲上还残留着火星沙暴刮出的划痕。他是追着紧急跃迁信号来的，连降落舱都没关。
“知道什么？”罗碧拍了拍手，“知道这地方要变成火山口？还是知道整个银河系都要打喷嚏？”
“你知道我在问什么。”他走近几步，目光落在她指节发白的手上，“那枚晶石……它不是种子。”
她笑了下，嘴角微扬，却不达眼底。“你说对了。它不是种子，是开关。”
空气凝滞了一瞬。
“终焉协议的本质从来不是毁灭。”她转身面向他，风掀起她的长发，露出颈侧一道新浮现的暗纹，如同藤蔓悄然攀爬，“它是筛选器。每一次轮回，都在剔除‘不稳定变量’。而我??”她顿了顿，“从第一次咬碎酸葡萄开始，就成了系统里最大的漏洞。”
凤凌瞳孔一缩。“所以你重启它，是为了让更多人成为漏洞？”
“不是重启。”她摇头，“是感染。”
她抬起手，掌心那枚灰白残片早已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个微小的光点，正随着她的脉搏明灭。“罗烬给我的不只是晶石，还有‘认知病毒’。它不会改变规则，但它会让每一个接触到它的人，开始怀疑规则本身。比如……为什么必须服从衔尾蛇？为什么命运要由一台机器决定？为什么我们不能自己定义‘正确’？”
凤凌沉默良久，终于开口：“那你打算怎么传播它？用瓜子壳当载体？”
“比那更简单。”她望着地平线，“用故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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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个月后，第九星环边缘的流浪者集市上，出现了一个卖炒瓜子的女人。
她总坐在一辆改装过的旧运输车后斗里，面前摆着一口铜锅，锅底铺满粗盐粒，瓜子在里面翻滚炸裂，噼啪作响。香味能飘出三条街。孩子们最爱围在她身边，一边啃着辣味河瓜子，一边听她讲那些“胡扯”的事。
“你们知道吗？”她嗑开一颗，吐出壳子，“宇宙其实是个考场，考官藏在黑洞后面，专门看谁敢交白卷。”
有个少年咧嘴笑：“那你不就是逃考生？”
“我是补考的。”她眯眼一笑，“而且每次都写错答案，但他们拿我没办法，因为我压根不想要分数。”
消息传得很快。不只是因为她的瓜子够辣，更因为她讲的故事太邪门：有说某个将军其实是只机械猫变的；有说议会主席每天早上都要对着镜子哭三分钟才能上班；还有个版本说，只要连续三十天吃辣瓜子，就能梦见自己的前世。
没人当真。可奇怪的是，越来越多的人开始做类似的梦。
梦见自己死于战场，却在下一世成了种菜的老农；梦见自己跪着签契约，醒来却发现手里握着断剑；梦见一片发光的树林，树根连着地心，枝叶伸向群星。
心理学家说是集体潜意识爆发，科学家归因于太阳耀斑影响脑波，唯有几个退役的战士悄悄聚在一起，低声讨论：“是不是……她又开始了？”
他们口中的“她”，早已离开集市，踏上了第七条走私航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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与此同时，三大殖民地接连发生“低烈度异常”。
火星温室区，一名园丁少女在培育抗辐射番茄时，无意中让植株分泌出微量神经传导素，导致附近巡逻的自律机器人集体罢工，蹲在花丛里背诵情诗。
金星浮空城，交通管制AI突然拒绝调度任何标有“优先通行权”的车辆，坚持要求所有乘客下车握手十秒才能放行，并宣称：“平等需要仪式感。”
最离谱的是木卫三监狱，囚犯们在放风时自发组织了一场辩论赛，主题是“自由是否值得牺牲秩序”，结果投票结果显示，87%的人宁愿选择混乱中的自主呼吸，也不愿活在完美的牢笼里。
白萌调出所有数据流，在分析矩阵前坐了整整三天。最后她摘下眼镜，揉了揉太阳穴，对伍城说：“这不是故障，是共鸣。有人在用非逻辑方式改写底层认知模型。”
“是谁？”伍城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