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殊抬眸看他，眼里是被刺痛的猩红，她脸色惨白，紧咬着唇瓣颤抖，心尖的酸涩早已经蔓延喉咙，她说不出一个字来。
好一会，她才找回颤抖的声音，眼泪在眼眶里打转，问他，“是不是我道歉了你就放我走？不堵我的路？”
周煜琛点头。
她可怜又可悲地笑，是在笑自己，从小到大受到的苦楚还少吗，不就是跪和道歉嘛！
她现在生活已经很糟糕的，再被他堵住路，就彻底完了，她能屈能伸！
她试图这样说服自己，多一次又何妨，可是这次不一样，周煜琛不一样。
她的心里不愿意让他看到她狼狈难堪的样子，可是她早就没有说“不”的权利，她所有的坚强和体面都被压垮，再不能更糟糕了。
周煜琛就那么从容淡定地坐在那准备看她的笑话，她脸面是脸面，难道他的就不是吗？
人总是要为曾经做过的事付出代价，他的要求好像并不过分。
林殊胸口就像是被巨石压了一般难受，无力包裹她全身，她缓缓地低下头，就这么直直地跪了下去。
那一瞬间，周煜琛的眸色顿住了，身躯在不动声色间一颤。
她说，“对不起，当年是我不该玩弄您的感情，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别和我计较。”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说出这些话来的，只觉得全身的力气都被抽走，脑袋缺氧。
说了，做了就清了。
听着她的话，看着她的样子，周煜琛的心里却并没有该来的快感只有怒气，他忍住了想要去扶她的手，忽然大声斥她一声，“给我起来！”
林殊身躯一颤，抬眸对上他充满火气的面庞不知所措，为什么？
她已经按照他的要求做了，他不是应该痛快至极，再羞辱她一番，现在生气算什么？
他一字一句道，“我叫你起来。”
她面色一慌，双手撑着地板想要起来，但是双手却软得发抖，让她跌坐在地上，她已经没有力气和精力了。
周煜琛从沙发上站起身，干净利落地把她从地上抱起来，她一慌，下意识地伸手去搂住他的脖颈，他带着她走向卧室，林殊慌了。
“你要干嘛，我。。。我已经道歉了，你应该放我走！”
他撇了她一眼，“你现在有力气走吗？”他将她直接抱进了浴室，放在光滑宽敞的洗手台上，随后又是转身离开。
林殊看不懂他，没一会他拿了一件淡黄色的女士睡裙丢给她，林殊接住，抬起眸不明所以地看他。
他说，“洗个澡，睡一觉，等你清醒了有精力了我们再算！”
见他要走，她赶忙道，“我已经跪了，道歉了，我们还算什么呀！”
周煜琛转身看她，“谁跟你说我们算完了？”他冷笑，一副无赖样，“你的道歉我不接受！”
林殊瞪大了双眼，那她刚刚那么做，那么低头算什么！
她都已经说服自己跪了，道歉了，合着到头来他一句不接受给掀过去了？
她气急败坏，憋红了面颊，紧紧地抓着手上的睡裙，“你耍我？”
周煜琛愣了，随之一笑，这才是他认识的林殊啊！
“耍的就是你。”他丢下一句就要转身离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