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云菀的聪慧再次让他惊讶。
每个生字只需教两遍，她就能牢牢记住。
若是带拼音的文章，她甚至能流畅地朗读出来。
只是写字时却遇到了难题。
那双小手怎么也握不稳铅笔，活像在抓一条滑溜溜的泥鳅，几次三番把笔芯折断。
“啪”——又一根铅笔断了。
云菀捏着仅剩的笔头，小脸涨得通红，“对不起，又浪费你的笔了……”
林清远不以为意，反而柔声安慰，“没关系，刚开始都这样。”
他重新取出一支削好的铅笔，轻轻握住她的小手，“我教你。”
少年的手掌温暖干燥，带着淡淡的皂角香，将她的手完全包裹。
云菀忽然觉得脸颊发烫，呼吸都不自觉急促起来。
“专心一点。”林清远轻拍她的脑袋。
待她定下心神，才耐心指导，“拇指和食指要这样用力，笔杆靠在虎口……”
他带着她的手，在纸上落下工整的字迹。
云菀的字歪歪扭扭像蚯蚓爬，可经他手写出的字却如行云流水，每个笔画都透着灵气。
几次练习后，云菀终于掌握了要领。
“林家哥哥，谢谢你。”她支着下巴，认真道谢。
“不用……”少年耳尖微红，松开她的手，目光落在那些歪斜的字迹上，轻咳一声，“多练习就会好的。”
云菀叹了口气。
这实在不能怪她，若用毛笔，她能写一手漂亮的簪花小楷。
当年连皇上都夸赞她的字，京城闺秀争相临摹。
可如今……
林清远端起茶杯，目光温柔地注视着她认真习字的侧脸。
偶尔有花瓣落在她肩头，他便轻轻拂去。
“吱呀”一声，院门被推开。
云富生大摇大摆地走进来，“林清远，你能教我学习吗？”
重生的云富生深知眼前这个少年的才华，若能得其指点，日后必能金榜题名。
“我很聪明的！”云富生拍着胸脯，满脸自信，“保证一点就通！”
“是吗？”林清远放下搪瓷杯，深邃的目光在云富生身上扫过，却只看到一副自以为是的蠢相。
云富生昂着下巴，信誓旦旦，“你要是不信，我现在就背乘法口诀和拼音表给你听！”
不等林清远回应，云富生便自顾自地背起来。
毕竟他前世活过三十多年，这些基础内容他背得滚瓜烂熟。
“怎么样？”背完后，云富生鼻孔朝天，一副等着被夸的模样。
林清远修长的手指轻叩石桌，淡淡道，“还行。”
云富生激动地上前一步，“那你答应教我了？”
扑面而来的汗臭味让林清远不着痕迹地后退，“不教。”
“凭什么？”云富生捏紧拳头，怒瞪正在习字的云菀，“你连她都教，为什么不教我？”
云菀搁下笔，幽幽瞥了他一眼。
她可是大云朝第一才女，跟她比？活腻了吧？
林清远面色骤冷，“你觉得菀菀不如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