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截止今日,万通钱庄存期十年往下的银钱达七十万两,十年往上的存银四十五万两,儿女金以及养老存银总共十万两,借银的商户总共十七家,总共借去三十一万两……”
借银的门槛较高,许多商户都卡在了田契地契上。
张维扬咽咽口水:“竟,竟然这么多银钱……”
乔四海喃喃道:“发了,发了……”
魏渝将账本一合,笑道:“这些银钱还不算是我们的银钱,我们现在不过是替商户百姓保管钱财,再过一段日子幽州的商船和新船就要回来了,之后我会亲自跟船远赴各地甚至外海,到时还需要各位兄台家中多通融通融,譬如丝绸瓷器给我一个亲情价。”
“放心,放心,这事包在我们身上!”
“魏渝,那我们现在还要瞒着家里吗?”
李舜是万分想要炫耀自己如今的成就,好把成天耀武扬威欺负他们兄妹的继兄踩在脚底下。
魏渝故作沉思:“再过一段日子吧,我带着商船回来后会连本带利的给你们分了银钱,到时候拿着银钱说话岂不是更有说服力?”
“对对,现在钱庄的钱咱们动不得,只能等着魏渝的商船从外海回来咱们再说!”
待送走这几位少爷,魏渝便来到与林宝臻相约的地方。
“魏渝,你可来了。”
林宝臻笑道:“你这两日忙什么呢?我想着和你说刘参政和马总督的事情却总是找不到你人影。”
魏渝叹气笑道:“家中商船要回来了,这些日子正在找新铺子。”
林宝臻自是知道魏家山货和药材行被从鼓楼撵出来的事情。
这刘参政是一点也不想装了。
“最近长阳街多了一家万通钱庄,我也去存了不少银钱,那条长街因着万通钱庄的火爆着实热闹起来,你不如去那里赁买一处铺子?”
魏渝笑着摇摇头:“先把刘参政和马总督解决掉再说。”
林宝臻却神色暗了暗:“想要解决这两个狼狈为奸的贪官怕是不容易,我打探到他们与朝廷内阁里的人关系匪浅。”
“先说说你最近又探到什么消息?”
林宝臻道:“马总督和刘参政手上都不干净。”
“马总督上任明州漕运总督是三十多年前了。”
“那时候的明州知府你可知道是谁?”
魏渝皱眉:“是谁?”
林宝臻低声道:“当朝次辅钱征!”
“三十多年前我父亲宗族不过是挑着扁担卖珍珠的小贩,那时候明州最大的珠商是白家,后来我爹和叔伯再来明州,却听不到白家的消息,说是举家迁至西北,可没过多久南岛珠商的生意就落在马总督手里,他也凭借地位和珍珠狂揽钱财,最后将十二鼓楼收入囊中。”
“经过我这一年来的暗查,我发现刘参政当今住的宅子正是白家的旧宅!丰隆的珠商也动用了不少银钱才打听到白家根本没有迁走而是被灭了满门!”
魏渝神色一凛:“可有证据!”
“三十年过去,如何还有证据?”林宝臻义愤填膺:“若是白家还有活口,也就能将马总督的恶行公之于众!”
魏渝沉默一会儿道:“刘参政都做过什么?”
“这人与十多年的科举舞弊一案有所关联,这两年他没少搜刮来往船商的银钱,不过是顺他者昌,逆他者亡罢了。”
林宝臻道:“不过此人却有个极其耗银的爱好。”
魏渝冷笑:“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