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二年摇头:“没注意。”
“可毁了,可毁了。”
魏老婆子胆战心惊道:“那,那刘老婆子说前个儿了遇到你捉蛇!”
“娘不用怕,她又没看清二年兜里打着啥,就算二年打了蛇,那又咋了,谁也没看见二年打的蛇啥样是不是?”钱氏害了声,一点也不在乎此事。
魏老婆子这是做了亏心事,生怕鬼敲门,她抚抚心门:“哎呦,这事本来做的天衣无缝,怎地那蛇就被那畜生给咬死了,毁了好好的一条大毒虫,这要是卖了可能卖不少银钱呢吧?”
自打魏承的房子盖建起来,老魏家这些人的心思都活了。
一开始听说魏承要盖大房子的事情,魏老婆子那是根本不信的,那小子养这个小拖油瓶,一穷二白的盖什么房子?
等那房子盖好,魏老婆子趁着魏承不在家偷偷看了几次,越看越来气也越看越稀罕。
她都在心里计划好了,总共两间大房,她二儿子二儿媳一间,剩下的一间留着给魏志住,志儿以后成婚都不用再盖新房了。
再说家中住着个老三的寡媳妇,魏二年又是个大伯哥儿,长此以往总是会叫人说出闲话来。
魏老婆子一和钱氏说,钱氏就满口答应了,本来没想将这事告诉用功读书的魏志,不成想却被魏志偷偷听到了。
这孩子宫中浩羔楞陶陶便给他们出了个主意——往魏承家院子扔毒蛇!
一条花毒蛇约摸有两三两银子,但若是占了魏承的房子那可不止一个三两!
饶是吝啬抠门的魏老婆子都允了。
原本这蛇是想趁着夜色再扔,可午后村中竟然传出来魏承受了县令的爱护的事。
魏志气的发狂,在家里大喊大叫骂魏承除了会攀附旁人还会些什么?
在老魏家一家人眼里,从来只觉得魏承无才无能,有能耐的只是魏志。
这整个茂溪村谁不知道魏承不过是养了个崽子才让他转了点运,如果没那个崽子那魏承如今不知道要过的有多惨!且说那崽子若是一开始就被他们养了,这好运气没准是他们的?
没想到气昏头的魏志竟然背着他们,就将那毒蛇和几条小蛇一道扔在了魏承家的小院里。
她乖孙志儿也是机灵,走了一条偏僻的山路,趁着人不注意偷偷将蛇倒了进去,那装蛇的袋子也被闻声而来的魏二年处理了去。
万万没想到竟然被魏承逃过一劫。
魏二年憨厚面容上露着一丝狠气:“这回不成还有下回,没人运气能一直这样好。”
魏老婆子连连点头:“是这么个理儿。”
又唉声叹气道:“看着那黄墙小屋,那大院子,我是真眼热啊!”
钱氏稍稍皱了皱眉:“再过两月再说,现在再做怕是会叫人起疑。”
“那魏承不是个好相与的。”
魏二年单脚撑地,倒掉鞋里的尘土:“这事不能拖,早做早省心。”
一家人又在屋头谋划了会儿才各自回了各自屋头。
夜间吹了灯,魏志躺在火炕上迟迟未眠,他越想魏志今日说的话他越心悸,不行,他要去读书,他要比魏承更用功才成。
魏志摸黑儿下了地去踩自个儿的鞋,在地上寻摸一会儿却没找见,再一探脚去寻忽然踩到一个冰凉滑腻的东西。
魏志心里一惊,嗷一嗓子喊开了:“娘,爹,我屋子里有蛇!”
。
一夜过后,罐罐将小母鸡的事忘了个七七八八。
昨儿睡前哥哥和他说,他有更好的法子对付坏东西,那罐罐也就不再难过,早上啃了两个大白馍喝了一碗葱香鸡蛋羹。
今儿早雾气很大,兄弟俩赶着驴车往前走了走,就听到有吆喝声:“承小子,承小子,等等……”
魏承收紧缰绳,停了车,就见着村中的刘婆子和她儿媳芸娘。
“雾气大,可算是等到你了。”
刘婆子二话不说将两筐菜往魏承板车上搬,又看一眼儿媳芸娘,没什么好语气:“愣着干什么,搬菜上车啊。”
芸娘小声应了声哎,瘦小的胳膊抱着个沉甸甸的大筐,搬了几下都没搬动,魏承看不过眼,下车帮她把东西搬了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