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次卖蛙子的钱原本还剩下一两六百六十文,买了李家半吊五花肉花去二十文,眼下这笔钱就剩下一两六百四十文。
今儿卖蛙子拢共赚了二十九两九百三十文。
早食吃得稍贵些花了二十六文,临走时又拿了四张肉饼花了十二文,给罐罐买了个小背篓只花了两文,再就是果脯糕点买了八十文的,给李家买酒加上烧鸡拢共是一百四十五文,来回牛车又花了两文……
这些就是二百六十七文。
魏承数了数剩下的铜币,还剩下二十九两六百六十三文。
并在一起就是三十一两三百文。
魏承想了想道:“咱们将这三十两放在罐里不动,留着二十两明年开春买田,剩下的十两我们留着过年和开春买些鸡苗来养。”
“还剩下的一两三百文,我们现在还差一张棉被,再买些油回来,暂时也就不缺什么了。”
罐罐点头,又想起什么道:“哥哥还要学,算盘。”
“这个是要学,不然赚了多少钱,花了多少钱,我还要慢慢的数,耽误时间不说若是别人给咱们算错了钱咱们也找不回来了。”魏承道:“只是眼看着要过年了,等过完年我再去找郎中叔吧。”
罐罐打个哈欠,手背揉揉眼睛:“哥哥,罐罐困了。”
“睡吧,今儿早起的太早了。”
魏承给罐罐铺好被子,将外衣给他脱下,只剩下雪白的里衣,拍拍他圆润的小背:“睡吧,罐罐。”
罐罐雪白的小脸卷翘睫毛垂下扬起,小手指着火墙,困到极点似又有话说:“哥哥,别忘了叫罐罐醒来,吃烧鸡。”
魏承笑得不轻:“忘不了,睡吧,睡醒了就让你吃。”
“要不,还是现在吃吧。”
罐罐闭着眼睛,吸溜口水。
魏承正琢磨着怎么让罐罐一边睡觉一边吃鸡腿,没一会儿就听到一阵细小的呼噜声。
看来是真的困了。
魏承将被子给他掖好,就开始悄声拾掇东西了。
火炕里的柴火不够多,他又去外面劈了些柴,草屋后堆着些他这些天捡来的树杈,眼下有了斧头做起活来也方便很多,砍了足够这两日烧的柴他就停了手。
抱回来一捆细柴送进火炕里,没一会儿屋子的就更热乎了些,小炕上熟睡的罐罐都开始踢被子了。
魏承将李家给的菜装进他们自己的盘子,又用烧热的雪水仔细将人家的食盒洗过,待过两日李家人少些,他好把这些送还回去。
天微微泛黑的时候,罐罐做噩梦惊醒了,醒来第一件事是揉着眼睛喊哥哥,喊了半天没人应,就有些着急,他慢腾腾的从火炕上挪下来,虽说腿不够长可试着挪的次数多了,也找到了诀窍不会再挂在炕沿边了,他也不顾自己没有穿棉衣踩上鞋子就想往外跑,手刚碰到草门,门就从外面打开了。
魏承看到罐罐吓了一跳,连忙将门关上,生怕刮进来的风冲撞还浑身热汗的罐罐。
他放下手里的柴火,将小娃抱着往屋里走:“怎么下来了?”
罐罐眼睛红红的:“没有,没有看到哥哥。”
“我瞧着这两日许是有雪,就去多捡了些柴回来,若是雪又下大了柴就不好捡了。”
魏承摸摸小孩的额头,见不热也放了心,他道:“饭好了,要不要吃饭?”
“哥哥。”
罐罐抱着他的脖子,小声道:“罐罐害怕。”
魏承有些紧张:“怎么了?”
罐罐道:“罐罐做了,不好的梦。”
“梦到了什么?”
“记不得了。”罐罐抱着魏承更紧了些:“哥哥,不要离罐罐,太远。”
“莫怕,有哥哥在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