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啦,来啦!”
罐罐小手抖着水给他瞧:“哥哥,你看呐,这是不是干净的小手?”
“是干净小手,可以吃饭。”
魏承给一旁的黑狼墨珠儿添上食,坐下道:“哥哥第一次做茄瓜炖肉,你尝尝好不好吃?”
罐罐抓着筷子夹起一个短短小小的茄瓜尾巴,嗷呜咬了一大口,圆圆的眼睛亮了亮:“哥哥,是鸡腿的味道!”
“馋鸡腿了?”
魏承道:“咱家的小母鸡留着下蛋,小鸡还太小吃着不香,现在外头的鸡也不敢买,等过段时间哥哥再给你炖鸡肉吃。”
虽说幽州城来的病鸡都被烧死了,可有些人家因着贪婪也把自家的鸡也染上了病,饶是官差说过凡是接触过病鸡的鸡全部一律烧死,但总有些人为了钱财心思不正,他们不得不防。
眼下也就鸡蛋是好的,毕竟病鸡是下不来蛋的。
罐罐吃着香喷喷的肉片,嘴角都沾了油腥,摇头:“罐罐不想吃鸡,罐罐喜欢吃茄瓜!”
将软烂又浸了肉香的炖茄瓜淋泡在饭上,大口大口吃起来只觉得这米饭比吃肉还香。
兄弟俩吃完饭在柴房洗碗的时候,就听到了门外传来大东的声音:“承哥,鱼来了。”
魏承擦了擦手,道:“来了。”
大门一开,大东小东各提着两桶鱼虾进来。
魏承忙接过小东手里的桶,这小东瞧着瘦弱,手腕都压红了。
小东左右看了看,舔舔唇捂了捂肚子。
他,他闻到肉香了。
他们家好像好久好久都没吃到肉了。
要不是帮着魏承家打鱼,他们怕是连娘的药钱都付不起了,还想着什么吃肉呢。
大东道:“承哥,我们想着今儿是最后一天,就多摸了点鱼。”
魏承看一眼桶里的鱼,比前些天的大上不少,他又看一眼兄弟俩沾土的鞋子:“你俩上山里打的?”
大东挠挠头:“这两日村里人疯了一样打鸡草,山下的鱼也不放过,我,我们就想着上山碰碰运气。”
“眼下入了秋,常有野兽出没,你俩这实在是太冒险了。”
魏承叹一口气,转念一想,若是他和罐罐没有这些机缘,他为了赚钱想来会比大东小东还拼。
再说去年冬天,他穿着露着脚后跟的鞋,披着只有一层薄棉的褂子,用命去山上捉蛙不也是冒着险吗?
好在也是有罐罐。
“大东哥,小东哥。”
罐罐小跑出来,他颤颤巍巍捧着一把铜板道:“给你们钱钱。”
大东接过,打眼一数忙道:“多了多了。”
四桶鱼虾二十文,这娃娃多给了他们五文。
罐罐摆摆手:“不多呀,大的鱼和小的鱼不一样呢。”
魏承摸摸罐罐小脑瓜:“对,这次的鱼虾大,你们抓也是不好抓,按理说还是我们占了便宜。”
大东抿着嘴点点头,声音有点低:“谢谢,承哥。”
这时一道肚子嗡鸣声引起几人注意。
小东黑乎乎的脸蛋都能看出羞红:“我,我……”
“小东哥,你是不是饿了呀?”
罐罐摇摇小手指:“不要走,等着罐罐!”
说着小娃一扭屁股敦敦跑进屋头,又敦敦跑出来,手里抱着一包四块装的糕点。
他仰头道:“哥哥,罐罐可以把糕糕给小东哥吗?这个糕糕是里正伯伯给罐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