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是那一下子掐得太狠了,周行训根本连叫都没叫出来,只哼了一声,整个人就弓成了虾子,蜷着身打着哆嗦。
卢皎月是真的懵。
——她不是有意的啊!!
她忙不迭地翻身下去,站在周行训旁边也有点儿手足无措,“我、我给你叫军医?”
军医他治这个吗?
卢皎月没来得及走,被周行训拽住的手腕,对方似乎是缓了口气,才从牙缝里挤出来那两个字,“不、用。”
卢皎月越发觉得事情严重了。
她想劝,又有点不知道这种事怎么开口,磕磕巴巴地组织着语言,“你别讳疾忌医啊……这、这没什么的,早点儿找大夫来看看,万一有什么也及时治疗。”
周行训不吭声,只是弓着身摇头。
卢皎月实在不知道怎么在照顾着人自尊心的前提下说服对方,脑子里思索了半天,才开口:“你疼吗?叫大夫来看看,看看就好了。”
周行训点点头,在卢皎月松口气之前,又缓缓地摇头。
卢皎月:?
这是答应还是没答应啊?
腕上的那只手倒是抓得牢牢的,没有松开的意思。
卢皎月听见他闷闷地哼了一声,瓮声瓮气地回:“疼。”
就在卢皎月还准备再说点什么劝的时候,又听见对方接着,“阿嫦你吹吹气,你吹吹气它就不疼了。”
卢皎月:“……?”
她有点察觉出不对劲来了。
忍不住看过去,正对上周行训偷偷瞄过来的眼神。
脸上的表情哪里是疼啊?
眼神提溜咕噜地转,眼底还带着点不自觉的期待。
——净想好事去了!
帝后36
卢皎月发誓!
她要是再心疼周行训,她是g……
这话好像有点熟悉?
卢皎月默默把后半句吞回去。
被这么一盯,周行训也意识到自己露馅了。
他没再继续装模作样,直起了身板板正正地坐好,不过卢皎月这次实在没法给出“像个小学生”的评价了,某些东西的存在感实在太高。
她努力控制着自己的目光不要往下瞥,略微别开了脸,问:“还疼吗?”
周行训张了张嘴,想说“疼”,但是觑见卢皎月这会儿怎么看怎么不高兴的脸色,还是实话实说地交代,“这会儿不怎么疼了。”
他顿了一下,试图为自己辩解,“刚才真的特别疼!比上烙还疼。”
周行训身上有挺多疤,有的是能看出利器的痕迹,但是有的连成一大片,有点像是烫伤。在营里呆久了,卢皎月也知道那确实是烫伤,烧红的铁烙按在伤口上,紧急止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