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甚至开始反过来试图说服卢皎月,“就算那些都、都是真的,也说明不了什么。郎君他对夫人这么好,必定是极其钟情的。”
“夫人年前病得那一场,郎君彻夜不眠、亲自照料,又亲尝汤药、问候病情。没有哪家郎君会做到这样子,侍奉母亲也不过如此。”
“……这么多年了,郎君对夫人都是一心一意,府上再无二人。就算出征在外也时时送家信问候,从不在外寻花问柳。”
“……”
如酥一条条地列举着,脸上简直明明白白地写着:我不信!我不接受!如果这都不算什么,我就再也不相信爱情了。
卢皎月:“……”
倒也不必如此。
她叹了口气,“夫君确实很好,但这只是因为他很好而已。”
如酥一愣。
卢皎月:“他对我好,是因为我是他的妻子,我是他娶回来的夫人。”
如酥怔着神,困惑:“这不对吗?”
倒也不能说是“不对”,只是……
“就算换个人,不管是许家娘子、刘家娘子,只要是顾夫人,他都会对她们很好的。他只是会对自己的妻子好。”
只是责任感使然,并非感情影响。
如酥还因为卢皎月的话懵在了原地,门口却传来一道略沉的嗓音,“不是。”
春日里天气正好,门和窗都是开着的,也不知道外面的人听了多久。但最后那段话,他是一定听到了的。
背后议论被当事人撞见了当然尴尬,但是她刚才应该没说什么坏话?
卢皎月想着,飞快捋了一遍刚才的对话,多多少少松口气。她确实没说什么。
她定了定神问:“夫君怎么过来了?沈兄走了?”
顾易:“还未。但我有话想跟你说。”
他这么说着,瞥了一眼旁边见礼的如酥。后者立刻会意,道了句“婢子先退下了”就往门那边去了,临走还体贴地关上了门。
卢皎月见状,表情不由得严肃起来,“出什么事了?”
能让顾易把客人扔在书房找过来,一定是出了什么大事。
顾易愣了愣,倒是摇头道:“不是出事。我只是想来同你解释,宫宴上,我替许贵妃解围,并非为了私情……我确实同她有旧,但早已放下了。”
他没有否认那段感情。那是他一切美好都在的少年时光,那时的他爹娘俱在、兄长照拂、也有个感情很要好的青梅。就算后来这些都被一一埋葬,但是他也从没有否认过任何一点。
只是,那都是过去了。
他注视着眼前的人,很认真地强调,“我不想你误会。”
卢皎月颇为意外。
她没想到顾易会专门过来一趟,就是为了解释这个。
不过以顾易的性格,倒是确实能干出这种事来。
她忍不住笑:“我知道的,夫君不用特意来说一趟。我不会误会。”
顾易神色未缓,反倒越发沉下去。
——不,她才“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