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草收场的订婚宴为他带来了数不清的麻烦。不仅身陷舆论,更重要的是两家婚事再次搁置,于他在集团内部有害无利。
宴散后,父亲宋绍章面色极为难看,一路压抑到家中,才终于爆发。
宋绍章扔下茶盏,瓷质品在地上摔得粉碎:“你到底是什么脑子才会在订婚宴做出这种事?你让明家和股东怎么看你?还平白让宋瑾砚捡一个好名声?”
宋成睿一言不发,他早已习惯父亲时而暴怒的脾气。
他比不过小他二十岁的宋瑾砚,便将希望寄于他的头上。
宋母有些不忍心,试图上前劝慰,被宋绍章挥手推去一边。
宋成睿头顶尖锐得疼,他定下心神,冷冷道:“只是订婚宴延期而已,您不必这般大动肝火。”
“就是!”宋母跟着说:“那丫头多喜欢成睿你不知道?你有什么可担心的。”
她拍了拍儿子的肩:“明早你去哄哄她,尽快把日子再定下来。”
宋成睿闭了闭眼,应声:“我知道。”
一人回到冷寂的卧室,宋成睿点燃一根烟,看着缭绕的烟雾,突然极其想念起明荔。
少时多次被父亲训斥,关禁闭。
佣人习以为常,母亲无能为力,唯有明荔会叽叽喳喳地带来零食,小心翼翼地哄他开心。
少女始终有旺盛的生命力,她的爱慕和热情,如暖洋洋的太阳。
宋成睿闭上眼睛,决定早上便去将人哄回来。
次日一早。
宋成睿联系酒店,了解到明荔住的套间后,开车前往京云阁。
路过京西巷口,他看见了小学门口卖糖炒栗子的摊位,眼中不自觉漾起笑。
明荔最喜欢吃这些,遇见就要嚷嚷着要买。
宋成睿停下车,挤在一群学生中,买了一份糖炒栗子。
但路上运气不佳,几个路口都是红灯,宋成睿看着快要变凉的栗子,心头涌现燥郁。
八点半,他到达酒店下,一路直达顶层。
看清套间的瞬间,宋成睿皱了皱眉。如果他没记错,这是宋瑾砚的地方。
他冷着脸抬手摁响门铃。
一声又一声。
直到门被打开,男人穿着家居服,目光淡淡扫向他:“你没必要一直按铃。”
看清人的瞬间,宋成睿脸色变换,抬步便要进门,质问道:“夭夭呢?你昨晚和她在一起?”
宋瑾砚挡住他,“你进去不合适。”
宋成睿眼中涌上薄怒:“你这是什么意思?”
“字面意思。”
“夭夭在里面?”宋成睿手指收紧,“你对她做了什么?”
他推开宋瑾砚就要往里面走,宋瑾砚哂笑出声,一把拉住他手臂。
宋成睿怀中纸包着的糖炒栗子洒落在地,哗啦啦散开来。
此时,睡梦中明荔蹙紧眉,她无意识地拿起枕头就往门外扔,不耐喊道:“宋叔叔,你吵死了!”
宋成睿看着从里间扔出来的枕头,猛得抬目看向宋瑾砚。
向来淡漠的眼中染上薄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