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荔眸中浸润着复杂迷茫的情绪,艰难地说:“当初,我以为是宋成睿救了我。”
“我为了报恩才…”她眼睫浸润水气,犹疑半晌,还是无法将这个可笑的事实告诉宋瑾砚。
但宋瑾砚何等聪明,对上他眼神的那刻,明荔便知他已经串联出了前因后果。
“对不起…”她嗓音颤着,“一直没有告诉你。”
为她无法面对那个愚蠢的自己。
明荔不敢再看宋瑾砚的表情,紧紧环抱住他,“宋成睿瞒了我十年。”
“是我太笨了,对不起。”
她咽下满腔的苦涩。
宋瑾砚拿下她的手,明荔的心空了一瞬。
“我身上有寒气。”他脱了外面的大衣,打开房间的灯。
明荔怔怔地,看着男人替她脱去笨重的外衣和围巾。
相比她的失控,他稳定得像一座皑皑雪山。
直到室内的暖意冲去寒气,宋瑾砚直接将她打横抱起,圈在沙发上亲吻。
沙发不算大,她躺上后脚趾还悬在空中。
带着满腹的茫然,明荔环住他脖颈,手指插-入他黑发。他的吻是和表面全然不同的粗暴。
喉间吞咽,汲取她所有津液。
晚上酒的口味是葡萄味的白兰地,微甜带涩。
明荔被吻得缺氧,终于受不住,她推了推他,想喊停。
宋瑾砚停下来,脸埋在她脖颈,微喘,喉结轻动。
明荔伸手碰他:“你说句话啊。”
宋瑾砚捧住她面颊,一寸寸慢慢看过,“我想了很多。”
他微怔愣。
生长环境使然,他很少依循本心做事,唯独两次救她。
第一次,他甚至不知道她的名字。
一个纯然懵懂的小姑娘,被丢进京城这个大染缸,像是关进笼子的幼鸟,孤苦伶仃。
掉进水池,沾湿了翅膀,也无人注意。
他至今不明,那日救她的缘由。
后来尝过苦闷阴郁,才觉——或许他过得太顺,所以老天送了个祖宗过来。
他很少去想如果。
这是白日梦想家才喜欢挂在嘴边的话。
但如果,那日他等到她睁眼。
如果,他曾不经意提起。
如果——
宋瑾砚突然笑了下,继续低头吻她微微张着的红唇,带着快将她揉碎怀里的力道。
正因没有如果。
所以他现在才能吻她。
“你还没回答我呢!”明荔实在无法读懂他的情绪,伸手锤他肩膀。
他手掌轻抚她后脑,目光中的温度滚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