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点点的毫无凭据揣测他都当了真,把细枝末节的相似误会成是同一个人,平白徒增这些贻笑大方的笑话。
楚景和摇了摇头,失笑:“是我的问题,我向你道歉,我……”
“他都已经离开你了,是吗?”
姜妄的音量忍不住高了些。
不知道他是愤怒,亦或还是想对楚景和劝诫:“已经离开的人,为什么不忘记呢?”
“……”
忘记?
他怎样忘记?
楚景和仰着头将那杯滚烫茶水喝完。
太烫,让他心肝脾肺都痛苦。
小巧的白瓷杯被人“砰”一下地重重放落,清脆的声音如利刃刺破沉默,连茶桌也微微颤抖。
楚景和的表情晦暗不明,但显然已微微动了怒。
“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吗?”
楚景和直视姜妄的眼睛,直视那双让他一遍遍认错的眼睛。
姜妄也不退让:“我只是想你好。”
“什么才叫好?”
“你不应该为一个不值当的人伤害自己,让自己难过。”
姜妄很轻很轻地叹了一口气:“你是不是不知道,你总是皱着眉,看起来很不开心。”
他说得感同身受,好似楚景和的难过他也一并痛心。
“……那我谢谢姜先生的提议。”
楚景和的声音淬着冰,仅保持着基本的社交礼仪,“但我自己的事情,我自己心里有数。”
他站起身来,定定地再看了姜妄一眼。
似乎想说什么,又似乎是等着对方说些什么。
但都没有。
楚景和去意已决,刚才的对话已经触碰到了他的雷区。
“楚先生……”姜妄跟着站起身来,想挽留。
楚景和手臂挽着那件才刚脱下来不久的外套,语气冷得吓人:“时间不早,谢谢款待。茶不错,只可惜我不懂得欣赏。”
他说完,头也不回地就要离开。
楚景和快步走进电梯里,定定在凝视着镜子里自己的的面容。
他笑,镜子里的人也笑,似乎笑这一场指鹿为马的闹剧总算是要到此为止。
雨后的月亮那样亮。
高悬在夜空里,像是要把彼此的寂寞和难过都晾晒。
姜妄站在露台,抽那支早已过半的香烟。他看着楚景和上车,车尾灯消失在自己的视野里,一星半点的,他抓不住。
他自言自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