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伯谦拉长尾调“哦”了声,话题跳跃得迅速:“明天要月测。”
“?”
“不看群消息是吧?赵姐谕旨,从我们这届起,除一二三摸外,高三每个月的十号和二十五号都得月测。月测也许会迟到,但永远不会缺席,比你们女生的生理期还准。”向伯谦难得见她露出如此无语的表情,临了还十分贴心地补上一句,“明天正好十号。”
“傅晚卿,高三的地狱大门正向你敞开怀抱。”
黑板旁挂着附赠倒计时的日历,她再三确认日期后,恨不得骂上一百句国粹。
虽然集训期间未曾松懈,但她绝不敢打包票说自己比得上这些几乎每天沉浸在学习状态的同学们。
自从联考结束,校考初试也发挥良好后,傅晚卿的状态就松散了些。整个假期,她连卷子的一半都没做完。
放在以前,是要被抓出来反复鞭尸的。
深吸口气,傅晚卿赶紧拿出错题集。
俗话说,临阵磨刀,不亮也光,她打算趁晚自习补救一下。
班上同学陆续背着包返校,手中提着奶茶或门口的小吃,三三两两。发现她,大多会笑着打声招呼,寒暄几句。
学生时代的关系紧密,朋友们见面便手舞足蹈地讲述起趣事,好似怎样都有说不完的话;有些则求爷爷告奶奶,到处借作业抄;还有的人目标明确,刚进教室,就视死如归地掏笔,企图亡羊补牢,只盼老师晚点收作业。
桌面上,黑板上,讲台上,还处处残留着寒假前的痕迹。
傅晚卿坐在那儿安静地刷着题,耳畔充斥欢声笑语,听着听着,也不知不觉勾起唇角。
一直到很多年后,她与教室里的这群人分道扬镳,有些甚至再也没见过面,却依旧能一次又一次,清晰回忆起收假归来的晚自习,大家欢声笑语,相互寒暄,说着好久不见。
……
清晨的公交车总不缺困倦的打工人与穿着校服的学生。
傅晚卿困顿不已,落坐于车尾的窗边。窗口大开,口罩捂得严严实实,试图以此隔绝公交车散发出的难闻气味。
从家到学校,统共就十几分种,她滴水未进,生怕一个不慎全给吐出来。
她只祈祷司机早点发车,赶紧到学校。
然而公交车才刚启程,又突然停了下来。
傅晚卿不耐地皱起眉头,头靠窗边,紧闭双眼,恰好错过和少年对视的最佳时机。
他匆匆跳上车,身穿和她款式相同的校服,搭在额前的头发黑亮柔顺,左耳耳钉映出刺眼微光,肆意不羁。
潦草一扫,没有空位,便在前门随便找了个位置站着。
兴致缺缺,估计也没睡醒。
与此同时,傅晚卿的手机震动,跳出一条好友申请。
点开,对话框横着一句令人毛骨悚然的话:
我在看着你呢。